莫名奇妙的相撞,分外强硬的纠缠,贵到离谱的酒价.....
老者怒火中烧的脑中终于有了一丝明悟——
这小娘子,莫不是来讹人的!
老者如此觉得,周遭的人自然也有此念想,原先站在余幼嘉这边的人也调转了枪口:
“小娘子,你是不是糊涂了,咱们城中物价哪怕再涨,你那么点的酒也不用十两银钱......”
“刚刚真的是他撞你?小娘子,说慌可不好。”
“我们刚刚是怕他们二人将你欺负了去,可不是让你有胆子讹人的......”
......
闲言碎语之中,连少年郎都瞥了一眼地上被摔坏的瓶罐。
但这回,他没有再说什么让老者掏钱之类的言语来,而是暗暗摇了摇头。
余幼嘉没有继续胡闹纠缠,却也不怯场,径直解了身后又一瓶酒,随后又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半掌小碟,往碟中倒了少许酒液,然后就近递给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秃顶汉子。
汉子略略有些吃惊,不过也当即明白了这位小娘子的意思——
这,这显然是对自己的酒很有信心,觉得自己的酒能值得上十两,所以这才倒出让人品味!
汉子心头对刚刚自己可能充当小娘子‘帮凶’的罪恶感减少了一些,一口,便引尽了碟中的酒液。
旋即,汉子眼睛瞪大,呆立当场,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着急的厉害,推了一把汉子:
“你傻了?说话呀!”
汉子砸吧着嘴,一时有些舍不得张开口。
余幼嘉也不刻意要等一个答案,只是取回碟子,就着地上的干净处的雪洗了洗小碟,又倒了半个指甲厚的酒递给了下一个人.......
下一个人饮了酒,竟也呆在了原地!
众人一时间惊异非常,连老者和少年郎都密切关注着此间情景。
一人,两人,三人.....
终于,余幼嘉来到了面露诧异的老者身前,给他倒了半碗的酒液,平和道:
“老爷子,咱是公道做生意的人家,您刚刚说我没长眼,非要与我争辩是谁撞谁,我还会因气性不平几句,但要是说我家酒不值十两,那便不是能不能争论的事儿了。”
“我虽不舍得那瓶打掉的酒,但我更不愿意承担‘讹人’的名声,那瓶酒,也算我自认倒霉,不用赔我。”
“现下送您一碗酒,只求您喝了若觉得好,那便得买我一瓶酒,让我能开张做个生意,不至于空着手回家......”
“若是不好喝,那事儿也便算了。”
张弛有度。
先冲突,后示弱,却拔高人品。
这些,余幼嘉早已心里演练过无数次。
纵使是刚刚还吵得额角青筋直跳的老者,见了如此坦荡敞亮的气度,一时也有些另眼相待。
该不是,当真是个误会?
可是以自己的武功,又怎会看错?
老者心中嘀咕几声,鼻尖哼了一声,正准备接过酒随意喝了,道一声‘不过如此’,再带自家少爷离开。
可奈何等他看清楚手中那酒液,便下意识暗道了一声不好。
他活了这么大年岁,酒也喝了不少,眼见那酒液色如琥珀,便知哪怕不是上品,也绝对偏差不了多少。
原先在雪中,瞧不清那碎裂的瓶罐,也没闻见酒香。
如今一见,只怕正如小娘子所说......
老者咬牙,却还不认输,将手中半碗酒一饮而尽——
一口入喉,那如丝如幻,柔滑似春泉的酒液立马裹住了他的舌尖与喉头。
甘柔清冽,暖意氤氲,经流五脏六腑。
却又余韵悠长,后劲十足......
好酒!
一等一的好酒!
甚至与别地的好酒还有很大的不同!
老者喝了酒,递回了碟,却没吭声,以少年郎对心腹忠仆的了解,自然心里有了些许明悟。
余幼嘉也没着急逼着对方承认自己的酒好,而是继续用雪擦碗,又倒了一点儿。
少年郎立马凑了上来:
“到我了,我尝尝!”
余幼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没什么犹豫便递给了对方。
可哪里料到,少年郎好奇的品了一口酒,下一瞬——
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余幼嘉一下怔住,围观者也是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只有老者,先是一愣,旋即勃然大怒:
“好你个卖酒女!你原是来下毒的!”
? ?余姐:你放屁!
? 标题回收,本来为了讹人,现在倒好,对方直接倒下了....
? 端午节到啦!祝宝子们阖家安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