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血腥了。”

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马清正惊愕，一名矮个子士兵骑着一匹凸鼻子的蒙古马一颠一颠的跑了过来。

“报屯长，城里涌出一队人马。王都伯请示是否继续前进？”

马清朝方信一扬头：“看看去。”一磕马肚穿过两列队伍来到队前。

正在队伍中间的王诚见马清来到，一拨马头，让出一个通道。

马清来到贡玉的旗帜下。

三里外的白马城正中，左右两个马面之间的城门洞里，像蚂蚁一样走出一串人马。

五十名披甲持长槊的骑兵之后，一群褐黄色的人走了出来。

“王诚。”马清的眼睛盯着城门洞。

“在。”

“以一个什队为前队，主队在后一百步，加强警戒。”

“诺。”

“记住，在一箭之外列横阵。”

“诺。”

马清扭头对方信道：“阿信，通知一大队做好准备。”

“诺。”方信调转马头往后跑去。

当队伍距离白马城还有两里时。一名骑着灰马，身穿灰色戎衣的斥候，举着一支挂白色三角旗的三丈槊从城门洞朝这里飞速跑来。马蹄下踩出一串串烟尘就像打在地上的雨点一样。

斥候来到马清队伍前勒住马头。马头高高扬起，露出黄色的牙齿。

“可是马清马将军的队伍？”斥候扬起那张坑坑洼洼的脸，他一手拉着马缰，一手举着长槊。

“何事？”王诚一手叉腰。

“兖州刺史苟曦苟大人在此等候马清将军等候多时。”

“等等。”王诚转过头看着马清。

马清一磕马肚上前：“我是马清。我们借路去司州，只是路过此地，并不想惊动苟大人的大驾。”

“苟大人知道马将军来兖州，专程从郓城来此，请马将军移步城内相见。”

马清感觉背脊发凉。他和苟曦没有半点关系，为何他一个刺史要迎候自己一个屯长？郓城距离此地近四百六十里。如果苟曦确实是专程从郓城而来，从时间上算，应该是自己到了扶沟时，他就出来了。

“既如此，烦请告诉苟大人，马清军务在身，今日必须过河，有事我们在马上谈。”马清道。

“诺。”斥候扭了扭腰带绑得紧紧的腰，拨转马头，举着大槊往城门跑去。

“传，全队警戒。”马清喊。

“全队警戒”“全队警戒”…声音此起彼伏从前队传到后队。

白马城外没有堑壕，城门口外一片平坦。

一队五十名骑兵持长戟成八字排列，在八字阵列的口上站着十来个人排成三角形。每个人都穿着同样的褐黄色粗麻短衣，头戴褐黄色的巾帻。

队伍来到距离城门一箭之外的距离，以贡玉的大旗为中心，王诚的二大队在大旗右侧排成一字横队。万壮一大队在王诚二大队的左侧排成一字横队。

在栅栏一样的马队中，马清和方信从中间穿出，来到大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