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简单沟通后,达成了全军在一个半时辰后突围的决定。
接下来是讨论突围后怎么办的问题,这个问题让大家产生了分歧。
祖逖先转过身子问皇甫商如何看。皇甫商先看了看他下手的司马和长史,又看看对面的祖徽等人,然后伸手朝两拨人做了一个手势:“此事需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长史的额头高高的,一看就是聪明人。他脸上露着高深的笑看着祖徽和马清三人,好像他已经胸有乾坤,只是想看看祖徽和马清是什么意见。司马是一个下巴上留着黑胡子的长脸,他张着嘴瞄了一眼祖徽,眼神中露出一股你先说还是我先说的君子之风。
祖徽本就是男人性格。她的男人发髻和装扮让她看起来就是一员年轻的男将军。她男人似地朝司马扬了扬头。
司马转过身子朝祖逖做了一个拱手:“主簿,我们这一万军本是为了追击彭随而来,结果中了埋伏。现在潼关失守,我们和关东联系已断,成了一支真正的孤军。目前只能乘敌军不备突袭潼关,和长沙王里应外合先拿下潼关。先打通了和关东的联系,我们才能起死回生。”他的声音很急促,看得出他在心里憋了很久。
皇甫商抬手撸着胡子尖,给了司马一个鼓励的点头,他又将目光转向祖徽。
祖徽朝马清侧过身子,用清音低声问:“阿清,他说打潼关,可是你看见敌人又增加了两万多守军,打不下来怎么办?”
“打不下来大家死。”马清低声道。
“什么时候了,还瞎说。”祖徽瞪了马清一眼。
“唉,别说悄悄话,这里都是自己人,有话敞开说。”祖逖用手指头敲了敲案桌,朝祖徽和马清喊。
“你说。”祖徽伸手拍了马清的手臂一下。
祖徽这个动作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祖逖歪嘴笑了笑。皇甫商面无表情,似乎没有看见一样。司马高额头下的两只眉毛动了动。长史抬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马清。
“主簿,将军。”马清朝两人分别行了一个拱手礼,“眼下这一万军和长沙王主力里应外合,拿下潼关问题不大。问题是多久能拿下潼关,若拖延太久,潼关反而成了拖住我们的诱饵。一旦有一支军从背后过来,这支军反而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他的想法最初是和司马一致的。在听了柴明说张方军队的情况以后,他就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屯长。”司马蹙着眉毛朝马清倾过身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说,“可知破釜沉舟?置于死地而后方能得生。”
“进了死地就死了,还能生?”马清朝司马笑了笑,“那都是骗人的。”
司马张着嘴却又说不出话,他伸手指着马清:“你,这,这”。
长史眯着眼睛朝马清看,好像近视眼一样。
祖徽眼睛看着司马比划着的粗黑的手,口中轻轻对马清说:“你严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