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已经歼灭了北地军了吗,就放弃攻打下邽,再往西打北地郡。”马清挥了挥手,“在运动中还可以看准时机,歼灭一部追兵。这样一来,秦州皇甫重将军在西,我们这支军在中,长沙王殿下的主力在东,关西的形势。”马清伸手划了一个弧,“如围棋一般活了。”
“我军这次中了张方奸计,就是因为轻敌冒进,孤军深入。”皇甫商的面色比之前有所缓和。他双手握拳撑在大腿上,伸着脖子对案桌后的祖逖道,“我们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
“张方已经死了。”祖徽一手叉腰,话中特意将“死了”两字的音调往上扬。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不能轻敌。”皇甫商眨着两只黑眼睛,“河间王轻财爱士,手下能人不少。我们此时都还未脱离险境,再深入关中腹地,太过冒险了。”
祖逖的手指弹了两下案桌,发出好听的“哒哒”声。他转头看着皇甫商,“伦伯,你说得没错,之前我们太过轻敌,中了敌诱敌深入之计。”他又看了看坐在皇甫商下首的长史和司马,“我们的轻敌皆因不知己不知彼。我们对张方的了解,只是凭着洛阳城下和他打过几仗的经验,焉能不中计?”
司马垂下他那张长脸。长史朝祖逖点着他那高高的额头。
“不过,我们也不能被狗咬一口就怕了狗。”祖逖朝皇甫商点了点头,“河间王麾下的能战之将。我们知道的,有刘沈,张辅和张方,这三个却都没有好下场。坊间流传甚广的河间王的爱士,我看也就是叶公好龙而已。”祖逖朝大家笑了笑。
“祖主簿,你的意见?”皇甫商朝祖逖倾着身子。
“马清说得有理,我们就往西,占领下邽。”祖逖拍了一下案桌。
皇甫商挺了挺身子,他用疑问的眼光朝长史和司马看了看。长史和司马两人则用服从命令的眼光看着他。
“阿清,你什么打算?”祖徽转过头低声问马清。
“我要往东去,我的人还在那儿呢。”马清低声说。
“那你可能会遇到那个农田。”祖徽对马清低声说着。她不等马清说话,朝祖逖扬头道,“得给马清一些人。”
“你有何打算?”祖逖问马清。
皇甫商三人都看着马清。
“我打算先和弟兄们汇合,其他的等长沙王进了潼关再说。”马清道。
“你这样很危险,张方的散兵游勇都可能把你收拾了。”祖逖和皇甫商对视一眼,又对马清道,“我这里的兵,给你少了没用,多了我也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