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一缕幽蓝的寒芒,细如牛毛,却带着刺破耳膜的微不可察的破空声,自任盈盈指间一弹而出!
那并非寻常暗器,而是一枚喂了剧毒的针,目标直指蓝凤凰胁下软肋。
蓝凤凰虽与旁人周旋,但眼角余光早已将任盈盈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她早有防备,此刻娇叱一声:“雕虫小技!”
身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旁飘开了堪堪寸许。
那毒针几乎是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噗”的一声闷响,钉入了后方一株合抱粗的古松树干。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坚硬的松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发黑,不过眨眼功夫,便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腥臭,显然毒性猛烈至极。
周围观战之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为蓝凤凰捏了把冷汗,也为任盈盈出手之狠辣而心惊。
“无耻,竟用这等歹毒暗器偷袭!”
蓝凤凰凤目圆睁,怒火中烧。
她手腕一抖,那条盘在她臂上的乌金软鞭“唰”地一声,如同一条积蓄了雷霆之怒的墨蛟自深渊腾跃而出,带着一股令人肌肤生寒的凌厉劲风,化作一道乌黑的闪电,直向任盈盈面门狂噬而去!
任盈盈一击失手,已知不妙,见蓝凤凰反击如此迅猛狠戾,远超自己预料,心中大骇。
她本能地想要提气闪避,脚下却像灌了铅一般。
蓝凤凰这一鞭含怒而发,速度、力道、时机都拿捏到了极致,岂是仓促间能够躲开的?
任盈盈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快得让她几乎看不清鞭影轨迹,下一瞬,颈间便传来一股冰凉滑腻的触感,随即猛地一紧!
“呃!”
那乌金软鞭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精准无误地缠绕住了她纤细雪白的脖颈,甚至能听到鞭身勒入皮肉的细微声响。
一股强烈的、令人绝望的窒息感瞬间攫住了任盈盈。
她双眼暴突,眼白中迅速布满血丝,一张俏脸由最初的惊愕转为涨红,再迅速转为青紫。
她想呼救,想咒骂,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漏风声,双手死命地撕扯着脖颈间的束缚,指甲几乎要嵌入自己的皮肉,然而那鞭子如同跗骨之蛆,纹丝不动。
眼前金星乱舞,意识开始模糊,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着她。
“盈盈!”一旁的任我行见女儿危在旦夕,只觉眼前一黑,心胆俱寒!
他目眦欲裂,一股狂暴的怒火与极致的惊惧在他胸中交织翻腾,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
林枫的实力,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一种足以轻易碾压他的恐怖存在。
若是此刻贸然出手,不仅救不了女儿,恐怕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强压下心中的万丈狂澜,任我行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蓝凤凰大吼道:“住手!”
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林枫本如局外人般静观其变,闻听任我行这声蕴含着威胁与焦躁的断喝,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
他甚至没有转头,只是眼角的余光轻轻一扫,两道目光便如同两柄出鞘的绝世神锋,骤然射向任我行。
那目光中不含丝毫感情,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锐利与令人心悸的威压。
任我行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泰山压顶般袭来,呼吸都为之一窒,额头上瞬间沁出了冷汗。
蓝凤凰感受到林枫目光中无形的支撑,心中底气更足。
她手腕微微一紧,任盈盈的挣扎更加微弱,眼看就要翻白眼。
蓝凤凰这才冷哼一声,斜睨着面色铁青、焦灼万分的任我行,道:
“怎么?任教主有何指教?莫非只许你女儿下毒手,不许我略施薄惩?”
任我行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他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额上青筋暴跳。
他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
“蓝凤凰,好侄女!你和盈盈情同姐妹,打小一起长大,这情分比金石还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