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柳州:钢铁之韵、龙城沉吟与山水之间的咽喉之歌(1 / 2)

火车驶进柳州时,是清晨五点四十。

窗外是初露的晨曦,铁轨两侧却早已升起一股若隐若现的工业烟雾,像一支醒来的交响曲的第一段低音,厚重,沉实,不疾不徐。

这是一座别样的城市,山水奇峻却不轻佻,工业密布却不冰冷。它是广西的咽喉,是西南的心脏,是“钢铁龙城”之称背后,一首埋藏在城市筋骨之间的诗。

我提着背包站在柳州站的出站口,望着这座山水与钢铁并存的城市,内心肃然。

如果说前面的章节写的是歌,是田,是鼓,那么柳州这一章,我要写一首重音主旋律,一段钢琴低音区的颤音,一种深埋而昂扬的“龙吟”。

一、柳江穿城:水之脉,城之魂

我沿着柳江走了两个小时。

江水自北入南,宛若一条温润的玉带,把柳州城轻轻缠绕。它不像其他江河那般广阔滔滔,而是曲折婉转,像是一位武者腰间的佩剑,收于鞘中,却锋芒暗藏。

江上有座柳侯桥,桥下江水轻拍石岸,我站在桥头,仿佛听到时间也被拍得破碎了。

有人说,柳江是柳州人的根。我信。

沿江两岸的骑楼旧街、码头驳岸、早市菜摊、卖螺蛳粉的老奶奶,每一个细节都在说着这座城的骨与肉——即使它后来有了钢铁之名,也未曾放弃温柔。

我写下:

“柳州,是一城一江的共鸣。柳江不是城市的装饰,而是城市的心跳。她温柔,但不软弱;她流动,但不流散。她是时间留给柳州最深情的一笔水墨。”

二、工业心脏:重锤下的节奏

我特意前往柳钢老厂区。

上世纪,这里是中国南方钢铁的中枢,火车、矿石、轰鸣与火光共同构成了一座工业交响厅。如今厂区已搬迁,但老厂房仍伫立着,像退下战场的老兵,依旧挺拔。

在老厂区旁,我遇到一位退休工人老梁。他看我拿着笔记本,笑问我写什么。

我说:“写一座城市的声音。”

他点头,说:“那你得听听老柳钢晚上敲炉的声音,像是在炼一种看不见的骨气。”

我想了想,说:“那时候你怕吗?”

他看着远处厂房的方向,慢慢说:

“怕累,不怕响。”

我写下:

“柳州的工业不是钢筋水泥的冰冷,而是一锤一炉间炼出的血性与尊严。那是南方人少见的阳刚,是山河之中最铿锵的和弦。”

三、柳侯之名:山水文魂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