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张邈与曹操交厚,然曹操性严,部将多畏。
前九江太守、陈留人边让,素有才名,声望甚高,尝讥讽曹操出身,言其“宦官之后,非士人之选”。曹操闻之,怒不可遏,命捕边让,斩其首,灭其妻儿,满门血染,尸陈陈留街头。
兖州士大夫闻边让之祸,皆惶恐不安,畏曹操威,然心生怨愤,离心暗萌。
陈宫,自虎牢后于兖州从事中郎,性情刚烈,梗直不阿,素为张邈倚重。
陈宫闻边让被诛,士大夫震恐,又见张邈因吕布盟誓,为袁绍责难,心疑曹操归后,必清算旧账,兖州危矣。
陈宫夜不能寐,思兖州前途,决意谋变。
春夜某夕,陈宫密召张邈弟张超、从事中郎许汜、王楷于府,闭门议事。陈宫正色道:“诸公,曹操苛烈,诛边让满门,士人寒心。
张使君与吕布盟誓,袁绍震怒,曹操归后,必为绍谋,诛使君兄弟,兖州何安?”张超怒道:“曹操屠边让,失士心,吾兄危矣!”
许汜道:“陈从事,兖州士大夫惶恐,曹操东征,州中空虚,何不谋变?”王楷颔首:“陈从事,张使君若起,吾等愿从!”
陈宫目光如炬,沉声道:“张使君,如今天下分袭,豪杰并起。兖州地广千里,民殷物阜,处四方冲要,使君手抚佩剑,左右顾盼,足以称雄。
奈何受制于人,屈居曹操之下,非鄙陋乎?今曹操率大军东征,兖州空虚,吕布壮士,勇武无双,善战无前,若迎吕布入兖州,共掌州事,观天下形势,待时局变化,乃使君纵横捭阖之机!”
张邈闻言,心动神摇,然犹豫道:“陈从事,吕布勇武,然反复无常,迎之恐引狼入室。曹操势盛,若归,吾族何存?”
陈宫正色:“使君,吕布虽反复,然勇冠三军,足以慑敌。曹操东征,胜负未定,兖州空虚,机不可失!若不迎吕布,待曹操归,袁绍必促其诛使君,兖州士人,皆危矣!”
张超道:“兄长,陈从事之言,高瞻远谋,迎吕布,共抗曹操,兖州可保!”许汜、王楷齐声道:“使君,机不可失!”
张邈沉吟良久,叹道:“陈从事高谋,邈从之!然此事机密,需秘遣使者,迎吕布。”
陈宫颔首:“使君英断!宫愿遣心腹,密迎吕布,诸公当募兵固防,待吕布至,共掌兖州!”张超、许汜、王楷应诺,密谋既定,兖州暗流涌动。张邈负手庭中,春风料峭,暗自道:“曹操苛烈,袁绍逼人,兖州何安?陈宫之谋,成败在天!”
陈宫步出府门,仰望星空,喃喃道:“吕布壮士,兖州新局,天下纷乱,豪杰当起!”夜色深沉,陈留灯火摇曳,兖州士大夫惶恐,叛乱之火,暗自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