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镇魂钉符文研究(1 / 2)

月光透过木屋破碎的窗棂,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浅将六枚镇魂钉整齐排列,暗红的钉身与洒在桌面上的朱砂粉末相互映衬,宛如凝固的血痂。她展开泛黄的笔记本,铅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 —— 符文在火把下呈现出的韵律感,此刻竟在月光中扭曲成诡异的旋涡,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篡改它们的轨迹。

“巫蛊之血混合朱砂所刻……” 江浅轻声复述着苗族老者的话,指尖拂过一枚镇魂钉的纹路。冰凉的触感中夹杂着细微的颗粒感,那是混合在颜料里的骨粉。她突然想起钟鹤年尸体心脏处的暗红色印记,喉咙不由得发紧。当铅笔接触纸面的瞬间,窗外的风突然呼啸而起,卷起墙角的兽皮在屋内翻飞,发出 “簌簌” 的声响,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第一枚镇魂钉上的符文形似展翅的乌鸦,却在羽翼末端延伸出类似荆棘的倒钩。江浅一笔一划地描摹着,每勾勒出一个转折,手腕就不自觉地颤抖。记忆突然闪回到湘西苗寨的那个雨夜,她曾在巫师的祭坛上见过类似的图腾 —— 当时老巫师说,这是 “引魂鸦” 的变体,用于指引迷失的魂魄前往幽冥。可眼前符文荆棘状的倒钩,显然是为了困住魂魄,而非引渡。

“不对劲。” 江浅低声呢喃,将第二枚镇魂钉翻转过来。这枚钉子上的符文如同缠绕的藤蔓,中央却嵌着一只闭合的眼睛。她的铅笔重重顿在纸上,墨痕晕染开来,像极了钟鹤年空洞的眼窝。在她收集的苗疆古籍残页里,这种 “闭瞳藤” 符文本该象征着封印与守护,可镇魂钉上的藤蔓却呈现出吞噬的姿态,仿佛要将那只眼睛生生碾碎。

当她描摹到第三枚符文时,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夜枭啼叫。符文的形状让她呼吸停滞 —— 那是一朵六瓣曼陀罗,每片花瓣上都刻着细小的人脸,表情或狰狞或痛苦。在湘西的禁忌传说中,曼陀罗象征着轮回与重生,但此刻符文里的人脸却扭曲变形,分明是被禁锢在永恒痛苦中的灵魂。江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意识到,这些符文根本不是用来镇魂,而是用来制造怨灵的。

“阿箬,你到底在做什么……” 江浅将脸埋进手掌,想起钟鹤年电脑里那些关于阿箬的资料。失踪前的阿箬正在研究苗疆失传的 “血祭镇魂术”,这种术法表面上是镇压邪祟,实则是通过献祭活人来增强怨灵的力量。难道钟鹤年就是那个祭品?镇魂钉上的符文,正是将他的魂魄炼化成更强大怨灵的诅咒?

夜风越发凛冽,木屋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江浅打开手电筒,将光束集中在镇魂钉上。符文在强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流动感,仿佛那些线条正在重组。她抓起一张兽皮,快速记录下符文变化后的形态,心跳随着笔尖的滑动愈发急促。新旧符文对比之下,一个可怕的图案逐渐显现 —— 那是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鬼,六枚镇魂钉恰好组成恶鬼的獠牙。

“这是……” 江浅的声音颤抖着,从背包里翻出在洞穴中找到的铜铃。铜铃上的乌鸦图腾与第一枚镇魂钉的符文如出一辙,她用力摇晃铜铃,这次铃内不再发出沉闷的嗡鸣,而是清脆却带着金属撕裂感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耳边用指甲刮擦铜镜。随着铃声,镇魂钉上的符文光芒大盛,木屋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出血色的纹路,蜿蜒爬行,如同活物。

江浅猛地想起在湘西听到的古老歌谣:“六钉成咒,万魂为牢,铃响之时,恶鬼出窍。” 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笔记本上,之前描摹的符文此刻竟自行扭曲,变成了一行苗文。她颤抖着打开翻译软件,屏幕上跳出的文字让她如坠冰窖:“以魂为引,以怨为粮,待血月当空,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