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晌午,老周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头上的帽子都歪了:“盟主!出事了!县太爷说咱们私藏兵器,要把咱们漕帮全抓起来!”
“啥?” 阿虎 “腾” 地坐起来,伤口都顾不上疼了,“县太爷不是跟咱一起抓过海阎王吗?咋突然变卦了?”
刘晓哓却没惊讶,反而冷笑一声:“看来蟠龙会的人已经买通了县太爷。老周,你跟我说实话,去县衙时有没有被人跟踪?”
老周一拍大腿:“哎呀!我从后门出来时,好像看见县太爷的师爷在墙角鬼鬼祟祟!”
“这就对了。” 刘晓哓站起身,“蟠龙会想先把咱们除掉,再慢慢吞掉码头。阿虎,你带弟兄们守住码头入口,没我的命令不许放任何人进来。飞鹰妹子,你去把寨里的投石机抬下山,架在码头上,要是官兵敢来,咱就跟他们硬碰硬!”
飞鹰娘子愣住了:“盟主,跟官府对着干,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
“掉脑袋?” 刘晓哓拿起墙上的大刀,刀光映着他的眼睛,“难道等着被他们冤枉死就不掉脑袋了?弟兄们,咱们漕帮从来不是孬种!当年跟着老盟主打天下时,啥阵仗没见过?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让老百姓看看,谁才是祸害乡里的奸贼!”
漕帮弟兄们听了,个个热血上涌,抄起家伙就往外跑。飞鹰寨的人也不含糊,抬着投石机 “吭哧吭哧” 往码头赶,路过绸缎庄时,王老板带着商户们端着茶水点心出来:“刘盟主,我们信你!要是官兵敢乱来,我们就去州府告他们!”
眼看日头偏西,县衙方向果然来了百十来个衙役,领头的正是县太爷,旁边还站着那个黑袍人 —— 他摘了黑袍,竟然是县太爷的师爷!
“刘晓哓!你私通江匪,藏匿兵器,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县太爷色厉内荏地喊道。
刘晓哓站在码头上,身后是黑压压的漕帮弟兄和飞鹰寨的人,面前是愤怒的商户百姓。他指着师爷大声说:“乡亲们看看!这个师爷才是蟠龙会的人!他勾结江匪,私藏官军兵器,现在又想诬陷我们漕帮!”
师爷脸色大变,对县太爷说:“大人,别听他胡说!给我上,把他们全抓起来!”
衙役们刚往前挪了两步,飞鹰娘子就下令:“投石机,准备!” 几个巨大的石弹被架在投石机上,对准了衙役队伍。商户们也举着扁担锄头往前凑,大喊:“不许冤枉好人!”
县太爷看着愤怒的百姓和黑洞洞的投石机,腿肚子直打颤。师爷见状,突然抽出县太爷腰间的佩刀,架在他脖子上:“都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县太爷!”
“你…… 你敢!” 县太爷吓得脸都白了。
刘晓哓趁师爷分神的功夫,对阿虎使了个眼色。阿虎早就憋足了劲,抄起根扁担 “嗖” 地扔过去,不偏不倚砸在师爷手腕上。“当啷” 一声,佩刀掉在地上,县太爷趁机挣脱,连滚带爬地躲到衙役后面。
师爷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刘晓哓一个箭步追上,大刀往他脖子上一架:“跑?你以为跑得掉吗?”
师爷瘫在地上,面如死灰。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州府的官兵到了 —— 原来王老板真带着商户去州府告了状,州官派人下来查案,正好撞上这出戏。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州官查清了师爷就是蟠龙会的头目,他勾结海阎王等人,想霸占长江水路,还偷偷倒卖官军兵器。县太爷因为贪赃枉法被革了职,那些地下仓库里的兵器也被官军清点封存。
码头又恢复了平静,比以前更热闹了。商户们凑钱给漕帮立了块 “保民安商” 的石碑,就立在码头入口。刘晓哓摸着石碑上的字,对身边的阿虎、老周、飞鹰娘子说:“你们看,这碑不是给我立的,是给咱们所有弟兄立的。”
阿虎揉着后背的伤,大大咧咧地说:“盟主,以后要是再有人敢来捣乱,咱就用投石机把他砸进江里喂鱼!”
飞鹰娘子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打打杀杀。以后咱得跟盟主学学,多动动脑子,不然非吃大亏不可。”
老周捋着胡子笑:“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走,我请大家去王老板的绸缎庄隔壁新开的酒楼喝两盅,庆祝庆祝!”
夕阳下,漕帮弟兄们勾肩搭背地往酒楼走,笑声混着江水声,传得很远很远。刘晓哓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看繁忙的码头,又看了看弟兄们的背影,心里踏实了许多。他知道,江湖路远,以后少不了还有风浪,但只要弟兄们心齐,就像这码头的石桩,再大的浪头也能扛过去。而他,作为漕帮的盟主,会一直站在弟兄们前面,挡下所有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