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姓老翁忽然轻笑:“倒像是把青牛村的灶台机关,搬到商道上了。”张一凡点头:“商道如灶台,讲究个‘火候’。胡商重利,咱们就给他们算长远账——今年送十车青牛茶,换他们开放三个戈壁驿站;明年卖百架木牛流马,让他们的驼队空出一半运力。”他忽然掏出《百虫志》,翻到画着蚂蚁搬山的那页,“您瞧,蚂蚁尚知抱团,咱们商盟若连青牛村的娃娃都不如,岂不让人笑话?”
密室的石门突然“轰隆”打开,晨光里跑进来个波斯小厮,怀里抱着张一凡的木牛模型:“公子!我家主人说,愿用十车琉璃换您的‘啮铁牛’图纸,再附赠大食国的孜然秘方!”张一凡挑眉,冲三老翁晃了晃模型尾巴:“您看,胡商比咱们还心急呢。”
金姓老翁望着少年腰间的玉佩,忽然长叹:“总舵主当年说‘商道中兴看青牛’,原以为是句偈语,不想应在你这泥腿子身上。”他掏出商盟金印,重重按在张一凡递来的“青牛七”契约上,“西域商路就交给你了,若赔了本……”
“赔不了!”张一凡将金印塞进竹篓,顺便压上小秀的桂花糖糕,“我在契约里写明了,胡商若赖账,就把‘痒痒粉’撒进他们的骆驼队——虎娃说,这叫‘以牙还牙,以驼还驼’。”
云雾散去时,终南山的石阶上留下串奇怪的脚印:一边是商盟老翁的皂靴印,一边是张一凡的草鞋印,中间还混着木牛模型的齿轮印。山风掠过他的衣襟,露出里面缝着的青牛纹——那是小秀连夜绣的,针脚歪扭却带着暖意,比任何商盟信物都更让他安心。
当第一声驼铃在长安城外响起,张一凡摸着算盘上的“青牛”算珠笑了。这趟密室之行,他不仅得了商盟金印,还顺走了老翁们藏的葡萄干——正如他在青牛村常说的:“商道嘛,就得像烤红薯,外焦里嫩,甜头藏在最实在的地方。”而属于太极商盟的新故事,正随着这个揣着算珠和种子的少年,在这万里茶道上,踏出了第一个带着青草香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