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春挑了二楼的一间东南向的房间,作为敏敏的房间。
她侧头对身后的菲佣吩咐:“就这间,打扫干净,日用品和换洗衣物,都照着我给的要求备齐就行。”
菲佣应声:“是的,太太。”
苏慕春刚在楼下客厅的沙发坐定,菲佣便去而复返。
“太太,敏敏小姐那间房的衣柜里,还有些东西,要怎么处理?”
苏慕春:“是什么东西?旧杂物就一并清掉。”
菲佣连忙摇头:“不是杂物,太太,全是没拆封的礼物盒子。”
礼物盒?
前年丁嘉朗提前送了她一堆生日礼物,该不会是那些?
她霍然起身,快步上了楼,推开那间东南向的房门。
菲佣跟在她身后,指了指嵌入墙壁的衣柜。
柜门拉开,果然,一格一格,整整齐齐码放着大小不一的礼物盒,包装纸有些发旧了。
她对菲佣说:“这些我来处理。”
等到菲佣离开,苏慕春席地坐在羊毛地毯上,随手拿起一个方正的盒子。
第一个,是一条铂金镶钻的项链。
第二个,是块瑞士名表。
第三个,薄薄一片,却是足金打造的镂空金叶子书签。
第四个,是一台当时最新款的单反相机。
直到第五个扁平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丝巾,丝巾下,压着一个信封。
她展开信封里的信纸。
雪白的信纸上,是丁嘉朗的字迹。
看完信件,她抬头,看向剩下的那些礼物盒,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她一个接一个,拆开剩下的所有盒子。
花了足足半个钟头,地毯上堆满了各色礼物和拆开的包装纸,而她的手边,整齐地放着二十四个信封。
二十四封信。
她在这二十四封信里找出时间最早的那封。
[写给我的妻子]
1972年5月11日,是你出生的日子。
听你说起,你出生在海棠花最美的时候。
你描述海棠花的样子太过美丽,我至今难以忘记。
我想亲眼看看那些海棠树盛开的样子,是否如你一般美丽。
但可能,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所以,你替我去看吧。
那些从你出生的小院里移植而来的海棠树,就栽在半山区植物园的海棠暗香径。
很庆幸,红港的气候很适合它们生长。
我希望你漂泊的心,因此能找到归属。
红港永远是你的家。
我亦是你的家人。
[写给我的妻子]
1973年5月11日,是你一岁的生日。
你应该开始学走路了,我能想象你小手小脚的可爱模样。
尽管你扑进的怀抱,并不是父母的怀抱,但我仍对你的父母表以感谢。
感谢他们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
没有他们,我就无法与你相遇。
自然,逸风也无法遇到你。
逸风来自英国康沃尔马场,它刚出生就离开了父母,一年后来到了红港。
若你愿意去逸风的出生地看看,你会理解,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必须陪伴左右。
有些只存在繁衍的意义。
看淡你对双亲的意义,我想你会更快乐些。
如你愿意,在马场替我畅快驰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