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力不自觉的放在埃普丽尔的身上,嫩绿的枝叶飘出来,一圈一圈围在埃普丽尔身边,那脸侧的嫩叶抖动着蹭他脸蛋,突兀的冒出一朵浅色小花。
江和玉的精神力无意识的围着埃普丽尔打转。
与其他雄虫会造成不适,压迫雌虫精神海的精神力不同,江和玉的精神力温和无害,埃普丽尔察觉不到半点异样。
不过在驯服精神力这个方面,江和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欲速则不达,埃普丽尔计划以后每天都带江和玉去训练室练习操控精神力,今天就先到这里。
大家都累了,埃普丽尔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后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他过去经常做噩梦,梦到以前,梦到漆黑的地下室。
自从和玉陪在他身边后,他就不太会梦到这里了,这是许久以来,他再次单独睡着。
埃普丽尔再次在那个黑乎乎的地方醒来,他知道这是梦,他想脱离这里,却怎么都做不到。
他的肚子高高隆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痛苦挣扎,他努力爬到门口敲那扇金属门,没有任何回音,他只能在地上疼的来回打滚。
“我生不出来...好疼好疼...我的蛋...”,他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曲起双腿,一下下去用力按压自己的肚子,希望虫蛋能顺利降生。
没有一点办法,他晕过去又疼醒,反反复复,最后他半靠在墙边,闭着眼睛摸着肚子上的位置,用利爪一点点把蛋剖了出来。
他把血淋淋的蛋抱在怀里,用衣服将肚子简单绑了绑,等待伤口自动痊愈。
这里没有保温箱,他只能用自己的体温去暖那颗蛋。
“就叫阿尔弗雷德吧,我的宝贝。”
埃普丽尔把耳朵紧紧贴在蛋上,用力去听阿尔的心跳,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一觉,肚子应该就不疼了。
日复一日,雄主没有来过,蛋里头的心跳声越来越小了。
埃普丽尔反反复复去敲那扇许久没有被打开的门,每天都有营养剂通过小门扔进来,他听到小门有声响他就凑过去恳求。
“雄主,给一点精神力吧,崽崽要死掉了。”
他的虫蛋快要变成死蛋了。
埃普丽尔抱着蛋熬到门被打开了,他被拽着脚腕,嘴里还在一叠声的恳求,“给一点精神力吧。”
“崽崽快要死了。”
勉强愈合的生殖腔没有得到喘息的机会,他又怀上了一颗蛋。
但阿尔能活下来了。
“叮咚,叮咚。”
埃普丽尔大喊着崽崽醒来,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环顾四周。
又做噩梦了。
门铃响个不停,埃普丽尔缓了一下,慢慢走下床把门打开。
没想到江和玉半夜光着膀子,湿漉漉的站在他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