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柔忽然指着地上的傀儡残骸:“临天,这些傀儡的腹部,都缝着半块帝氏玉牌。”她小心翼翼揭开血肉,露出染血的帝氏家徽,“是三年前被东方家屠杀的帝氏旧部,机械教把他们的尸体改造成了傀儡。”
帝临天的神纹骤然暴涨,雷罚之力在矿洞石壁上刻下深深的掌印。他认得这些玉牌,当年父亲帝海天在血池密室被提炼血精时,许多旧部就戴着这样的玉牌。如今,他们的尸身竟被机械教如此亵渎,成为攻击凡界的武器。
“记住这些玉牌,”他沉声对莫雨柔说,“等我们从归墟牢笼回来,用我的神血为这些旧部立碑,就刻在苍澜盟的武道阁前。”他转身望向龙紫悦,眼中的怒火渐渐化作坚定,“机械教宗以为用我们的亲人当傀儡,就能击溃我们?恰恰相反,这些仇恨,会让我们的神纹更锋利。”
龙紫悦忽然握住他的手,星纹与神纹在傀儡残骸上共鸣,竟将那些破碎的帝氏玉牌碎片凝聚成一枚新的徽章:“等击败教宗,我们就用齿轮核心为他们铸造墓碑,让异世的机械造物,永远守护凡界的英魂。”
矿洞深处,裂缝再次传来微弱的齿轮转动声,却比之前稀疏许多。帝临天知道,这只是机械教的试探,真正的危机,还在归墟牢笼深处等着他们。他捡起一枚未完全碎裂的微型罗盘,星盘显示其能量波动指向异世的“铁锈区”——那是莫老手记中提到的齿轮城底层,也是“零”所在的反抗者据点。
“雨柔,”他将罗盘碎片交给莫雨柔,“用万毒鼎分析这些符文,尤其是‘弑神’二字的构造。”他望向龙紫悦,后者正用星力修复洞顶的裂缝,红衣在蓝光中如燃烧的火焰,“紫悦,我们需要知道,机械教宗究竟用了多少凡界的资源,来打造这些亵渎死者的怪物。”
莫雨柔点头,万毒鼎中传来“滋滋”的炼化声:“放心,我会让这些齿轮核心,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她的声音带着莫氏特有的毒术师冷意,“当年东方家用人傀邪术害死祖父,现在机械教变本加厉,我定要让他们的齿轮,永远卡在凡界的灵气节点上。”
矿洞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毒雾,照亮了满地的齿轮残骸。帝临天站在裂缝前,看着星盘上逐渐清晰的归墟牢笼坐标,想起在神纹共振中看见的母亲。那些被改造成傀儡的帝氏旧部,那些刻着弑神符文的微型罗盘,都在提醒他,这场与机械教的战争,早已不是简单的复仇,而是凡界神族血脉与异世机械法则的生死对决。
“临天,”龙紫悦走到他身边,逆鳞剑轻轻抵住裂缝,“无论归墟牢笼里等着我们的是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她的星纹在晨光中闪烁,与他胸口的神纹交相辉映,“就像在葬神渊,在龙氏祖岛,在苍澜城的神坛,我们从来都是彼此的盾与剑。”
帝临天转头,看见她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忽然想起三年前在葬神渊出口,那个戴着斗笠的灰袍少年。如今,她的红衣金冠在矿洞中闪耀,颈间的星纹虽曾被齿轮阴影笼罩,却始终明亮如北斗。他忽然笑了,神纹与星纹在裂缝前交织成战旗的形状:“没错,我们是双生器灵,是凡界的雷罚与摇光,任何试图碾碎我们的齿轮,最终都会成为我们踏上异世的铺路石。”
裂缝深处,齿轮转动声突然加剧,伴随着一声机械巨像的轰鸣。帝临天知道,那是机械教宗的警告,却也是归墟牢笼的召唤。他握紧龙紫悦的手,神纹骤然爆发,将剩余的傀儡残骸震成齑粉:“走吧,去归墟牢笼,让那些用我族人尸身做傀儡的杂碎,看看凡界的神血,究竟能不能让他们的齿轮,永远停转。”
矿洞深处,一枚未被发现的微型罗盘正在泥土中转动,将帝临天的神纹波动,完整地传送到了异世齿轮城的中央高塔。机械教宗看着水晶球中逐渐靠近的两道身影,机械眼瞳闪过红光——他知道,双生器灵的雷罚领域,确实给齿轮城的定位系统造成了麻烦,但也正因如此,归墟牢笼中的“神血陷阱”,才会更加致命。
“帝临天,龙紫悦,”他抚摸着面前的机械圣女祭坛,坛心处,上官兰欣的天眼血正在缓缓转动,“当你们踏入归墟牢笼的那一刻,那些被你们摧毁的机械傀儡,就会成为你们母亲神血的最佳祭品,而龙紫悦的摇光星纹……”他望向祭坛中央的齿轮核心,上面清晰映着紫悦的星纹投影,“很快就会成为齿轮城升空的第一片翼膜。”
高塔深处,上官兰欣的意识在齿轮核心中挣扎,她能感受到儿子的神纹波动,也能看见那些被亵渎的帝氏旧部傀儡。她知道,帝临天和紫悦正在赶来,而她被囚禁的齿轮核心,终将成为这场齿轮与神血之战的关键。她咬破舌尖,在齿轮核心内部刻下最后一道星轨——那是指引他们找到“零”的方向,也是破局的最后希望。
齿轮转动声中,陨星灵矿的裂缝再次闭合,却挡不住帝临天三人迈向归墟牢笼的脚步。那些倒在雷罚领域中的机械傀儡,那些露出弑神罗盘的齿轮核心,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凡界的神族血脉,从来不会在齿轮的碾压下屈服,只会在逆境中,让神纹与星力,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