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盟丹道殿的青铜门在雷罚神纹中轰然开启,莫雨柔抱着万毒鼎冲至丹炉前,鼎中封存的齿轮核心正发出刺耳的高频尖啸,与她腕间的莫氏毒镯产生诡异共振。帝临天紧随其后,袖中还揣着从陨星灵矿带回的半截机械臂,关节处的赤鳞蜥眼珠在丹火映照下,泛着令人作呕的血光。
“雨柔,先提炼核心毒素。”龙紫悦反手扣住殿门,摇光星力在门缝间织成星网,“临天和我负责护法,这次的齿轮核心,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她看着鼎中不断膨胀的银灰色毒雾,声音突然卡住——那毒雾的流动轨迹,竟与紫悦颈间的星纹裂痕完全一致。
莫雨柔点头,素手在鼎盖连拍七下,万毒鼎发出龙吟般的清鸣。自从在矿洞见识了齿轮傀儡的恐怖,她便将万毒鼎的七十二道毒纹全部激活,鼎身浮现出莫氏先祖驯服万毒的壁画,其中一幅“毒鼎吞机械”的场景,此刻正与眼前的齿轮核心完美重合。
“紫悦,用摇光星力稳住鼎内空间。”她抽出腰间的毒针,刺破指尖将莫氏神血滴入鼎中,“临天,你体内的神血与齿轮核心有共鸣,需要你……”
“我来试毒。”帝临天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他知道莫雨柔想说什么——三天前在矿洞,他的神纹曾与齿轮核心产生共振,此刻唯有神族血脉,才能解析这异世毒素的核心。
“不行!”紫悦和莫雨柔异口同声。紫悦的星纹在掌心凝聚成锁链,直接缠住帝临天的手腕:“齿轮核心的毒素连万毒鼎都在排斥,你刚在矿洞透支神血,现在试毒太危险!”
帝临天看着她眼中的焦急,忽然想起在龙氏祖岛,她为自己承受天劫时的模样。他轻轻挣开星力锁链,指尖划过紫悦颈间的裂痕:“还记得在葬神渊吗?你替我挡下东方荣耀的弑神斩,现在轮到我了。”他转向莫雨柔,神纹在掌心凝聚成雷罚之杯,“雨柔,把提炼出的毒素注入神纹杯,我能感觉到,神血与这毒素之间,有一种微妙的……亲切感。”
莫雨柔咬了咬牙,万毒鼎突然喷出银灰色毒雾,在神纹杯中凝聚成齿轮状液体。她的毒镯发出警告般的红光:“临天,这毒素里混着异世的‘锈魂毒’,当年祖父就是被这种毒侵蚀了灵脉……”
“别说了。”帝临天举起神纹杯,雷罚神纹在杯壁上勾勒出星盘图案,“凡界神族的血,本就该净化异世的浊。”他一饮而尽,喉间传来齿轮摩擦般的异响,识海深处,星盘突然发出太阳般的光辉。
紫悦的星纹瞬间笼罩他全身,却见神血与毒素在经脉中展开拉锯战:银灰色毒雾试图顺着神纹侵蚀心脏,却在接触星盘碎片的瞬间,被转化为金色光点,顺着神纹反哺星盘。最惊人的是,万毒鼎表面突然浮现出金色古字:“神族血脉可净化机械浊气,双生共鸣乃破局之钥。”
“成功了!”莫雨柔惊呼,万毒鼎的毒雾完全消散,露出核心处的齿轮结构,“临天,你的神血不仅中和了毒素,还激活了万毒鼎的‘弑械’纹路!”
帝临天睁开眼,神纹在瞳孔中化作齿轮与雷火交织的图案:“我‘看’见了毒素的构造——齿轮核心的每一道纹路,都在模拟创世鼎的碎片。”他取出机械臂,神血滴在赤鳞蜥眼珠上,眼球突然爆裂,露出藏在其中的微型齿轮信标,“他们在用凡界神血,给异世机械心脏当润滑油。”
紫悦的逆鳞剑突然发出清鸣,剑身上的战龙残魂对着信标发出怒吼。她忽然指向丹道殿角落:“雨柔,把那具傀儡抬过来,我感觉到它的齿轮核心在松动。”
众人这才想起,丹道殿角落还躺着一具被雷罚领域震碎核心的傀儡——正是矿洞中被救下的帝氏旧部。莫雨柔迅速用毒雾封锁傀儡四肢,却见它的胸腔正在蠕动,被摧毁的齿轮核心处,竟重新凝聚出半枚凡界心脏。
“救……救我……”傀儡突然发出含糊的声音,赤鳞蜥眼珠已被神血净化,露出底下一双布满血丝的凡人眼睛,“齿轮在啃咬我的灵脉,教宗说……说要吸干凡界所有神血,用我们的灵脉,给齿轮城当燃料……”
帝临天的神纹骤然暴涨,雷罚之力在地面刻下“弑神”二字。他认得这声音——是帝氏旁支的叔伯,三年前苍澜祭中被东方家带走的幸存者。此刻对方的腹部,帝氏家徽的刺青正在齿轮核心的余威下扭曲,每一道裂痕都渗出银灰色血液。
“别怕,我会带你回家。”紫悦的星力化作温软的光,包裹住傀儡破碎的灵脉,“帝氏祖祠的灵位,一直为你留着。”
傀儡却剧烈摇头,齿轮核心的碎片突然刺入心脏:“来不及了……他们在归墟牢笼深处,建了座‘神血熔炉’,专门抽取神族血脉……”他的目光突然聚焦在紫悦颈间的裂痕,“还有你,摇光星主的血,能让齿轮城长出翅膀,教宗说,七月十五的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