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姜年感觉自己已经盖了两件外套了还是凉飕飕的,在后座有些虚弱地说:“我睡一会儿就好了……到了工地叫我……”
今天是他们最后一次勘测现场了,很快这里就要动工了,这个会议非常重要,姜年深知自己不能缺席。
“可这……”刘监理还是犹豫,因为姜年的样子不像是没事的。
“真的没事,我还能开车呢,只是想养养精神,等到了那儿我吃两片药就行了。”
这姓姜的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病死你得了!陈濯玉心里这么想着,却非常不是滋味儿,因为好像是因为他开窗通风才让姓姜的感冒的。
人命关天,刘监理不敢坚持,还是把车开回了自建房宿舍。
“刘监理,怎么还回宿舍了?”姜年透过车窗看到外面自建房门口迸发出的灯光不解地问道。
“姜总,您不去医院,也得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吧?”刘监理下车来到后座的车门儿前开门,要把姜年从后座扶起来。
“我好多了,真没事儿。”姜年从后座上坐起,声音已经正常多了,现在的红晕也消退了许多,但是他整个人跟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似的,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
陈濯玉看得直皱眉头,半天才开口:“姜——”
“这不是姜总的车吗?”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车边儿不远处传来。
“蒋顾问?”刘监理转头去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蒋东林和几个本地的工人。
“哟!刘监理呀?”蒋东林他们走了过来:“今天不是去勘测吗?怎么只有姜总的车开回来了?”
“姜总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回来休息。”刘监理对他们说道。
“不舒服啊?”蒋东林他们说话的尾音还故意拉长:“姜总是大城市来的,娇气一点儿正常,那您好好歇着吧。”
陈濯玉听了这句话非常不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好像姜年对他说过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怒火是“噌”地一下上来了,他向他们走去:“喂?怎么说话呢?”
“小陈!”姜年的声音从后座传来,这一声带着他现在所有的中气。他走下了车,挺直了腰板儿。表面一点儿病态都看不出,实则他身体受不了这样的寒凉,在衣服下悄悄打着颤,只是天色太暗了他们看不见。
姜年转身冲着蒋东林几个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们只是回来拿文件,拿了就回工地,不麻烦蒋顾问操心了。”
“嗨哟!您是领导,这些都是我们这些手底下的人应有的关心。”蒋东林说完就准备带着他的同伴们往回走:“走吧走吧,咱继续聊。”
“刘监理,你在这里等会儿,等我们回来一起去现场。”
“哎!”刘监理应答道。
姜年又对身边的陈濯玉说:“小陈,上楼。”
陈濯玉应了一声,心情有些复杂地跟着他进了屋。
回到房间后,姜年去自己的卧室里找出了药箱,还好刘监理让他回了宿舍一趟,可以找点药吃下去。
陈濯玉见他的房门开着,就走过去看到他正在一箱药面前蹲着。
这一箱药种类非常多,好多陈濯玉都认不出来,不过有几盒胃药他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