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市郊,在一处墓地的某个墓碑前,蹲坐着一个身穿深色大衣,却面如死灰的漂亮男人。
男人皮肤吹弹可破,却带着病态的红晕,双眼因为红肿,双眼皮变得更深了,挺翘的鼻尖上有颗痣,鼻头也红红的,他好看的唇形却因为嘴干起皮而破坏了美感。
“妈妈……”姜年取出手帕仔仔细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优雅又美丽,姜年的脸貌和她非常相似,这样美好的人,照片却将她的生命定格在了34岁的年纪。
“对不起,本来想等您忌日的时候再来的……但是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面对着母亲的墓碑,姜年终于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哭泣,颤抖着再次开口:“我知道人生很艰难……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么痛苦,有的时候我真想什么都不管了……妈妈……我到底该怎么办?”
然而比他在这里倾诉更无助的是,冰冷的墓碑并不会回应他,姜年的泪水打湿了他长长的睫毛,再顺着他尖瘦的下颌低落下来,他却再无办法。
姜年一连两天没怎么正经吃过东西,现在由于发烧,大脑更是混沌一片,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只有四肢在麻木地行动着,告诉他事情并没有结束,痛苦仍在继续。
上了车没过多久,姜年就伏在方向盘上,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姜年!年年!”一声声像是水底下才会发出的声音,带着气泡,咕噜咕噜听不真切。
嘭嘭嘭!!!
有人在砸车玻璃,姜年抬起头,隔着车窗对着外面的人,那人的面貌依稀可辨,姜年见了却皱起了眉头。
陈濯玉?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管了,好困。
姜年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梦乡也太过甜蜜,那里有妈妈,有他最爱的亲人,他们不会欺骗自己,也永远都在保护着他,他甚至感觉到了妈妈温暖的怀抱,让他如此沉溺……
真想一直这样睡下去啊……
“年年!别睡!!!”
陈濯玉一边怒吼着一边用手肘猛击车窗,然而钢化的车窗玻璃却纹丝未动。
“艹!!!”
陈濯玉看着车里的姜年意识越来越模糊,刚开始还会因为他的叫喊和砸玻璃声而有反应,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姜年胸腔的起伏越来越微弱。
顾不得许多,陈濯玉捡起路边的石头,用最尖锐的那头猛击向车窗。
噼里啪啦!
深黑的迈巴赫因为玻璃被砸碎,触发警报后发出了尖锐爆鸣,划破了市郊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