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枪响,震得龙隐关楼上瓦灰飞扬!
“啊——!!”
数名萧氏守军惊退数步,马受惊嘶鸣,惊乱后阵!
“看!”书院弟子惊呼。
只见那关门上方、悬挂百余年的“龙隐”二字匾额。
“隐”字一角,被那一枪轰裂,石片簌簌而落!
“萧王出手了!”
“他竟敢——”
“他真拆门了!!”
——
萧然却神色未动,缓缓收枪,抬眸淡笑。
“既然你不让我入门。”
“那就——”
“拆了这扇门。”
他转身挥手:
“许文山,老齐。”
“带火器营,三百人——”
“拆——门。”
“诺!!”
许文山暴喝如雷!
他早已怒火烧喉,一声令下,战马前驱,身先士卒!
火器营中,铁轮车滚出,三架重锤机、五座火油投灌架、七门手动投石弩迅速列阵!
“点火油——!”
“装火膛——!”
“拔横楔——开撞锤——!”
轰轰轰——!
整座山道,如巨鼓连震!
巨木巨石轮番砸下,旧门如老骨呻吟,碎砖飞溅,尘土掀天!
锦羽军列阵如山,书院弟子激呼叫好,李恕更是笔走如飞,疾书四字:
“门失义,道自断。”
——
“住手!你敢动这祖门?!你们疯了!!”
萧崇业见火油已泼至门檐,重锤已砸得城轴龟裂,顿时神情失控,大吼着奔来试图阻拦。
他挥鞭欲抽操作兵卒,怒吼:“给我停下——这是谁的命令?!这是祖训——这是——”
“滚!!”
许文山怒喝,战靴一踏地砖,虎步如电,翻身拔刀未出,直接一记铁掌横扫而出!
“啪——!!”
一记震耳巨响!
萧崇业整个人像破布一样被一巴掌扇飞出去,鞭飞人转,撞在城下青石上,口鼻喷血,当场昏厥,生死未卜!
比鞭子更狠!
比枪响更绝!
全场骤然寂静,唯有火器营轰鸣不止!
许文山脸上杀意未退,冷声道:
“你狗仗祖训,敢动我先生一鞭,我便叫你连祖门也保不住。”
老齐在一旁捻须冷笑:“看吧,这就是你们龙隐关的待客之礼。”
——
祖门轰然崩落。
那刻着“龙隐”二字的匾额,在最后一锤中断裂成三段,跌入尘灰,碑骨碎如灰烬。
风过山前,尘沙四起。
萧然缓缓策马前行,穿过飞溅的碎石与滚烫的热焰,身后众军肃然随行。
他的声音平静,却如山岳震荡:
“门是你们立的。”
“所以我拆了它。”
“但祖不在门中——祖在心中。”
“若你们忘了祖心,我便替祖宗,把你们从牌位上剔了。”
他望着龙隐关阴沉的高墙。
低声一句:
“开门的人没脸,那就由我,给这道门——新一个名字。”
——
“够了。”
一道声音,苍老、清冽,如冰河骤断,滚入全场。
山风止,众人齐静。
一人自龙隐深处缓缓步出,银发铁杖,玄袍披雪,虽年迈,却脊骨如铁。
正是——萧重霄,南萧族长。
“萧景玄。”
“你不是来做客的。”
“你是来——讨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