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京都·夜探东厂】
乾清宫东暖阁的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将谢明砚的身影投射在舆图上,明黄团龙常服的袖口拂过长白山铁矿脉标记。他握着东厂密信的手指关节泛白,狼毫笔筒里的御笔因掌心震动而轻颤,笔尖在\"谢府余党\"四字上洇开墨团。\"沈毅。\"他的声音低沉如暮鼓,\"带缇骑围厂,活口优先。\"
锦衣卫指挥使沈毅单膝触地,飞鱼服上的蟒纹在烛下泛着冷光,绣春刀鞘与青砖相击发出清响:\"臣领旨。\"他起身时,袖口露出半寸铁尺会刺青——那是二十年前铁尺会血洗谢府时,少年沈毅被义士救下的印记。
东厂地牢的腐臭味混着沉水香扑面而来,谢明砚的龙靴碾过青石板上的血渍,烛火映得墙上\"莲花烙\"刑具的倒钩泛着幽蓝。司礼监掌印太监李继忠蜷缩在铁笼里,形如枯骨的手腕上,三瓣莲金镯刻着的\"腐正\"二字被磨得发亮——那是谢府对心腹的羞辱性赏赐。
\"陛下...陛下来了...\"李继忠的喉间发出漏风般的声响,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明黄龙袍。谢明砚的铁尺\"铮\"地出鞘,刃面映出老太监惊恐的瞳孔:\"屯田道布防图,谁经手的?\"铁尺尖抵住咽喉的瞬间,李继忠忽然咧嘴一笑,臼齿间涌出黑血,溅在龙袍下摆时竟凝成莲花形状——与二十年前铁尺会义士中毒身亡时的血迹分毫不差。
谢明砚盯着那血渍冷笑,铁尺重重劈在铁笼上,火星溅入李继忠瞳孔:\"谢明礼派你来的?\"濒死的老太监喉间滚动,挤出含混的\"三...公子...\"便气绝身亡。沈毅俯身检视尸体,从其舌根取出半枚藏毒的金牙:\"此毒为谢府独门配方,名曰'莲心腐'。\"
【卯时初·江南·稻种之争】
太湖织工聚居的\"尺莲里\"笼罩在薄雾中,青禾转动着御赐檀木轮椅,轴头\"铁骨\"二字在晨光中闪着金粉。老算盘佝偻着背,戥盘里的稻种与他鬓角的白发一样银灰:\"青女史,太医院昨儿送来回信,说铁屑入食千分之五无碍。\"
\"陈大郎,你家虎娃吃了半月,真没事?\"王老汉捏着稻种袋后退半步,皱纹里嵌着疑虑。护粮队队长陈大郎扯开左袖,铁尺刺青下露出虎娃的婴儿红胎记:\"我婆娘天天熬粥,娃的指甲都泛红了。\"其妻郑氏抱着虎娃挤过来,孩子腕间贪银平安绳晃出银响,绳头系着半片铁尺状银饰——那是用谢府熔毁的腐正尺打的。
青禾的铁尺尖挑起稻穗,银灰细屑簌簌落在轮椅的贪银护甲上:\"卯时三刻,我与大伙同吃第一锅粥。若有不适,我青禾第一个躺进医馆。\"话未落,湖面传来快船的桨声,船头立着的周富海手按金带扣,五品商缎官服被肚子撑得绽线:\"青女史,织造局有令......\"
\"织造局?\"青禾的铁尺突然抵住他咽喉,轮椅轴与船板摩擦出刺耳的响,\"谢府的莲心织坊,也配代表朝廷?\"周富海瞳孔骤缩,袖中短刀刚出鞘,便被陈大郎的铁尺哨子击飞——那哨子是用谢府私盐库钥匙改铸的,哨音清越如当年盐船入港。
【辰时正·边疆·旧部整编】
嘉峪关外的\"铁尺屯\"里,伍长的狼首刀在沙地上刻下最后一道界碑,刀刃\"耕战\"二字与臂上铁尺狼首纹章相互映衬。屯长李大叔往界碑缝隙里撒硫磺粉:\"当年你爹带人埋铁矿粉,就是在这秃山下。\"什长小满蹲在一旁,用硫磺粉涂抹腕间新刻的铁尺刺青,旧的莲花疤痕已被剜去,渗出的血珠在黄沙上洇成小团。
忽然,斥候的马蹄声碾碎晨雾:\"报!莲花营破了张掖卫,正朝长白山来!\"伍长握紧刀鞘,\"守边\"二字的铁锈落在沙地上,露出底下\"铁尺会\"的旧刻。李大叔点燃沉水香,浓烟裹着硫磺味飘向\"民丰仓\",仓门的铁矿粉大字被晨光照得发亮,那是小满熬夜刻的,每笔都嵌着铁矿碎末。
\"启动铁莲防线,\"伍长拔刀指向东南,刀身映出自己棱角分明的脸,\"小满,你带十人队诱敌,用沉水香引他们进贪银沟。\"小满抬头,眼中闪过决然:\"伍头,我爹当年就是在贪银沟被谢府活埋的。\"伍长拍了拍他肩膀,掌心蹭过他腕间未愈的刺青:\"今日,送他们去见你爹。\"
【巳时二刻·京都·朝堂清算】
乾清宫早朝,谢明砚身着十二章纹龙袍,身后屏风上的铁尺莲花图刚用金粉勾边,颜料未干便沾了几滴朱墨。户部尚书王鸿儒趴在丹陛上,袖口撕裂处露出腕间抓痕,三瓣莲暗纹已被他抓得血肉模糊:\"陛下明鉴,臣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谢明砚的铁尺敲在御案上,\"六部卿贰以上,谁不知谢府'莲心'党羽遍布?\"左都御史张明远出列,官服补丁上的微型铁尺莲花针脚细密,显然出自民间绣娘之手:\"陛下,江南盐商借罢市之名,行垄断之实......\"
\"赵清贤。\"谢明砚忽然开口,目光如刀扫过工部侍郎,\"你曾主管织造局,可知道'莲心织坊'每年纳的税,比官办织坊多出三倍?\"赵清贤手中朝珠\"啪嗒\"落地,翡翠珠子滚出老远,露出袖口半朵莲花刺绣——那是谢府暗桩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