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的眼泪砸在纹身上,他身上的字母在泪水中扭曲变形,她突然张嘴咬住他心口,她很用力,仿佛要将所有都发泄至此,血腥味在口腔弥漫。顾霆琛皱着眉头闷哼一声,却纵容她撕咬,手掌顺着她脊椎下滑,像在安抚炸毛的猫。
当啷——
脚镣突然松脱,银链滑落在地毯上悄无声息。林若曦的瞳孔微微放大,方才被打翻的银匙正静静躺在碎片中,匙柄的家徽尖角沾着血迹——原来顾霆琛靠近时,她故意激怒他打翻托盘,竟是为取这枚开锁工具。
“少爷!”张妈的惊呼从楼下传来,“西侧监控有异常!”
顾霆琛眼神骤冷,扯过睡袍系带将林若曦双手反绑。丝质布料深陷进腕间瘀痕,他俯身在她渗血的唇上印下一吻:“等我回来。”
门锁咔嗒合拢的瞬间,林若曦翻身滚到床边,脚踝伤口蹭过地毯火辣辣地疼,她吐出藏在舌下的银匙,尖端还带着顾霆琛的血。反绑的双手艰难摸索,终于将匙柄插进腕间绳结。
月光偏移了三寸,她在黑暗中摸到那支发卡。张妈今晨替她梳头时,苍老的手指划过她后颈:“小姐,东角窗的蔷薇该修剪了。”她不明白张妈为什么帮她,难道是心疼她吗?还是可怜她?她来不及多想,也许,那丛疯长的蔷薇正下方,是别墅电网唯一的盲区。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窗棂时,林若曦赤脚踩上窗台,晨风卷着蔷薇香气扑来,十八米高的外墙在雾霭中若隐若现,她回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相框,顾霆琛母亲的微笑在逆光中模糊成苍白的影子。
纵身跃下的瞬间,带刺的藤蔓划破小腿,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坠落在松软的花圃里,听到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晨露浸透的泥土气息中,混着一丝熟悉的雪松香——顾霆琛提前回来了。
该死!她在心里咒骂。林若曦赶紧抓起破碎的瓷片抵住咽喉,在男人目眦欲裂的注视中后退,鲜血顺着脖颈流进领口,鲜血刺红了他的眼,她却笑得明媚,如同在初见时的招标会:“顾霆琛,你关不住会飞的鸟。”
警笛声刺破晨雾,“姐姐!”弟弟林若轩的声音从警车扩音器里传来,沙哑却坚定。林若曦望着冲进来的警察中那个满脸泪痕的少年,终于松开瓷片,掌心伤口的血滴在蔷薇花蕊上,像极了顾霆琛心口纹身的颜色。
“若轩…”她低声呢喃,心脏疼的要喘不过来气。
他,终究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