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萧忆痕将密旨摔在石桌上，朱砂批的\"择选侧妃\"四字在暮色中宛如血痕。他想起成亲那日，苏陌璃在红烛下的笑颜，想起她难产时苍白如纸的脸。\"去请王妃！\"他对着管家怒吼，声音惊飞了廊下的寒鸦。

当苏陌璃踏入书房，正撞见萧忆痕拔出佩剑。寒光映出他通红的眼眶：\"他们要往我身边塞人？当我是什么？\"剑刃劈在檀木案上，木屑纷飞，\"我萧忆痕此生，只有你一个妻子！\"

苏陌璃按住他握剑的手，感受到掌下剧烈的颤抖。窗外，萧青荷的笑声混着雪团落地的轻响传来，女儿正和哥哥打雪仗。\"殿下，\"她将头靠在他肩头，\"有些事不是意气用事就能解决的。\"她想起华贵妃最后的哭诉，\"母亲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

深夜，永寿宫的烛火依旧未熄。华贵妃望着手中褪色的鸳鸯帕——那是萧忆痕周岁时抓周的物件。突然，宫人来报睿亲王妃求见。苏陌璃身着素白常服，捧着沉甸甸的木匣：\"母亲，这是儿媳为侧妃们准备的见面礼。\"

木匣打开，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叠厚厚的账本与密函。苏陌璃的声音冷静如冰：\"工部尚书私吞河工款，镇远大将军与海盗勾结。这些证据，儿媳已呈给陛下。\"她福身行礼，\"母亲若信得过儿媳，王府内宅之事，还请交给儿媳打理。\"

华贵妃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儿媳，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在宫宴上敢直视皇帝的少女。炉火噼啪爆开火星，照亮苏陌璃眼底的锋芒。或许，想要护住珍视之人，从来不是靠示弱，而是要比敌人更狠、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