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可!\"萧千钰扑过去攥住印玺,却被侍卫强行拉开。安明玥望着丈夫通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七年前大婚那日,他在喜烛下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模样。她拾起染血的印玺,声音平静得可怕:\"谢母后恩典。\"
当夜,撷芳殿的寒风从漏风的窗棂灌入。安明玥抱着高烧的女儿坐在冷榻上,听着东宫方向传来的礼乐声——那是沈明姝在试穿新制的太子妃翟衣。绿萼捧着药碗哽咽:\"娘娘,太子殿下在昭阳殿跪了两个时辰......\"
\"别让他跪了。\"安明玥用帕子擦去女儿额头的冷汗,孩子滚烫的小手突然抓住她的手指,含糊喊着\"母妃\"。泪水砸在女儿单薄的衣襟上,她想起白日里皇后的话,想起苏陌璃递出证据时平静的眼神。原来在这深宫里,从来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三更天,萧千钰浑身是雪地撞开撷芳殿的门。他将冻僵的妻子和女儿搂进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是我没用,连你和囡囡都护不住......\"
安明玥将脸埋进他颈间,感受着久违的温度。殿外,新年的钟声隐约传来,她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在丈夫耳畔轻声说:\"千钰,我们该为囡囡,也为自己,做些什么了。\"
宫墙之外,爆竹声零星响起。这场因罪臣而起的风暴,不仅撕碎了东宫的体面,更将深埋的恩怨情仇,卷进了更汹涌的暗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