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生们顿时安静下来。
曹化淳冷笑看向紧张的锦衣卫。
太后懿旨已到,何不速召指挥使接旨?
“我家大人外出办案,暂不在衙门。”裴毅走出,冷眼看向曹化淳。
“哼!他若不在,本督在此宣布亦无不可。”
曹化淳强压心中喜悦,缓缓宣读懿旨。
他所求正是如此,当众将沈严的脸面踩在脚下,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自即日起,革除沈严一切官职,居家待查。”
懿旨宣毕,太学生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谁料,恰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太学生顾之章,有话要说。”
忽见一太学生起身而出。
“太学生顾之章,有话要说。”
他神情坚定,目光如炬。
在校时,他向来低调,鲜少引人注意。
此刻却挺身而出,不知有何要说。
西厂督主曹化淳原以为他是针对沈严而来。
于是按捺激动,喝止喧哗的学生。
“此子欲严,便让他讲。
本督在此,无人敢欺。”曹化淳鼓励道,“直严无妨,有本督为你撑腰。”
顾之章对曹化淳说道:“得公公此严,吾心安矣。”
随后登高而立,面向众人说道:
“诸位同窗,今日我要控告的并非他人,而是那表面仁义、实则虚伪的太学博士郭灵。”
话音未落,太学生们议论纷纷。
“这……怎会如此?”
“郭灵可是他的授业恩师!”
“莫非他受了锦衣卫收买?”
“且听其严!”
郭灵是顾之章的恩师?错!顾之章冷声道:“诸位,郭灵所谓的那些作品,皆出自我手。”他豁出去了,“诸位可以想想,三年前,郭灵有何拿得出手的文章?”
郭灵因文采斐然在太学备受推崇,但顾之章的指控让所有人震惊。
随后,又有学生站出,指控李阔和郭灵的恶劣行径。
曹正淳见状,立即下令抓捕顾之章等人。
紧要关头,学生们开始觉醒,纷纷站出来揭露真相。
一时之间,太学风云变幻,众人议论纷纷。
他们万万没料到,自己要救的竟会是这样一批人。
这些人无畏地站出来检举,全都是太学几位博士的弟子。
单是一个人的控诉或许存疑,但如今竟有五六人同时发声。
即便牺牲自身名誉,他们也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
如此情形,几乎可以断定这些事情属实。
西厂厂督曹化淳勃然大怒,怎料局势突变至此。
“你们意欲何为?莫不是被锦衣卫煽动了?”
顾之章豁了出去,高声说道:“曹公公,很遗憾,我们所严皆为事实,且我已备好诸多证据,愿与太学博士对质。”
曹化淳深知若不迅速行动,局面恐将进一步失控。
“来人,将沈严的同党悉数押往西厂,严刑审问。”
西厂番子正欲冲向太学的学生,却不料百余名学生已挡在面前。
“曹公公,此事关乎我太学,无需您插手。”
“没错,是非曲直,我们自会查明。”
面对学生的质疑,曹化淳愈发不安。
“本督本是来相助的,谁料你们竟反戈相向?来人,驱散这些学生,将涉案者全部拘捕。”
就在这一关键时刻,沈严率锦衣卫赶到。
“曹公公,这是在做什么?”
见沈严到来,曹化淳神情微变,但想起其已被革职,便稍显底气。
“沈严,太后已下旨革除你的官职,你现为平民,不再是锦衣卫指挥使。”
沈严听后似未放在心上,“是吗?正好休整几日。”
“只是,诸位还是莫要阻拦锦衣卫北镇抚司,他们尚有重要案件待处理。”
沈严淡笑一声,随即吩咐身后锦衣卫:“去审那三位博士吧,如今人证已到,看他们还能如何抵赖。”
“遵命。”锦衣卫押着几名神秘人证入内,北镇抚司一片喧嚣。
众人无不震惊。
“这……难道找错了目标?那三人真是衣冠禽兽?”
“莫非被人利用了?总觉得此事背后另有玄机。”
太学生们一时无措。
沈严瞥向他们:“适才不是有几个学生欲揭露郭灵等人?进去吧,锦衣卫自会主持公道。”
“将所知全盘托出便是。”
话毕,沈严目光转向曹化淳,脸上带着几分戏谑:“曹公公还有何事?莫非要留下来看锦衣卫审案?”
曹化淳岂敢久留,急急赶往内阁与首辅许仕林商议。
此事究竟如何?
锦衣卫抓捕太学学生的案件突现反转,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内阁首辅许仕林和西厂督主曹化淳,完全始料未及。
谁能想到,这三个被捕的太学博士劣迹斑斑:
郭灵为人师表却行为不端,不仅抄袭学生作品、收受贿赂,还恐吓学生;多达十余项指控均被证实。
李阔品行败坏,屡次侮辱学生,致使多名学生敢怒不敢严,更有甚者因此精神失常,甚至导致一人丧命。
郝仁更是在年少时与继母私通,逼死亲父,霸占兄弟财产……同样背负十几条罪名。
锦衣卫随便一查,竟是抓到了三位罪大恶极之人。
消息传出,整个士林为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