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还未有决定,王凝之已经骑马来到城外,派人高喊慕容垂出来一叙。
他俩也算老交情了,还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慕容垂探出身子,淡定道:“两军交战多时,王使君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凝之先调侃了一句,“我倒是想劝降,可惜你肯定不会同意。”
慕容农怒斥道:“要战便战,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暴躁,小心被我抓到不放回去了,”王凝之大笑道:“你那兄长可比你乖巧多了。”
这是在嘲笑之前被他抓到的慕容宝。
慕容垂拦下暴怒的儿子,说道:“王使君有话便说,何必和孩子一般见识。”
王凝之笑道:“吴王殿下说得是,你是在等平阳的援军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慕容垂不为所动。
“是的话我就得劝劝你,”王凝之大声道:“我已经下令放弃陕城了,秦军想必很快就会从茅津渡河,进入河东。”
慕容垂摇头道:“王使君如果还是这般巧言令色,那就不用再说了。”
王凝之被怼了回来,也不尴尬,继续笑道:“殿下应该知道我这话是真是假,陕城守不住,我还有函谷关,可秦军一旦进入河东,殿下就连平阳都保不住了。”
秦军只要成功渡河,便可大军压境,没有慕容垂的河东和平阳两郡拿什么抵挡?
慕容垂摇摇头,不打算再听了。
王凝之有备而来,再次喊道:“殿下是不是打算退出长子,前往壶关?”
慕容垂仍不吭声,但也没有转身离开。
“殿下若去壶关,可就陷入我和邺城的包围之中了,”王凝之高声道:“而我拿下长子,你就算来十万人都未必能攻破,到时东西之路断绝,身处壶关的殿下如何自处?”
说完,他不等慕容垂的反应,自己调转马头离开。
刘桃棒紧紧跟上,低声道:“怎么话说到一半就走?”
“你懂什么,”王凝之笑道:“给他一个背影,让他们琢磨去吧。”
慕容垂其实就这么几个选项,不想继续被司州军溜来溜去,就只能据城等援军,或者突围去壶关合兵。
王凝之故意全指出来,看着高深莫测,其实冷静下来,不难想到。
慕容垂便很快反应过来,但慕容农和其他并州军将士还没有。
慕容农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为了动摇我军军心,”慕容垂对王凝之的这些小手段毫无办法,“他这么说,就是为了让我们觉得,不管怎么做,都会落入他的圈套。”
“那他说的河东和壶关那些事都是骗人的?”慕容农问道。
慕容垂叹了口气,“你这么想,就已经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