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爪的冰刃劈开热浪帷幕,幻象后露出焦黑的古商栈废墟。坍塌的了望塔上,风化的尸骸仍保持着眺望姿势。
「二十年前的补给站。」瓦瑞夫用弯刀挑起半块生锈徽章,「被流沙吞了八支商队才废弃。」
正午时分,铁壁的导航仪突然死机。全息地图在高温中扭曲成乱码,振金探针显示地磁异常指数突破阈值。
「用这个。」林墨的臂甲投射出星象导航图,「赫拉迪姆的骨针比电路可靠。」
艾琳在箭杆刻下新的方位标记:「偏离原路线九公里,今晚得在露天扎营。」
「前面有片硬化戈壁。」瓦瓦瑞夫擦拭着铜制星象仪,「当年我和老凯恩在那儿埋过补给。」
所谓的硬化戈壁实则是岩浆冷却形成的玄武岩平原。铁壁的钻头在岩层表面开凿锚点时,竟带出几片镶金陶罐碎片。
「赛拉姆王朝的酒器。」影梭转动着残片,「这下面埋着古代驿站?」
「比那更糟。」瓦瑞夫脸色突然阴沉,「是末代法老王的自焚祭坛,辐射量能烤熟骆驼。」
寒爪的霜狼炸起毛发,冰刃插入岩缝带出荧蓝沙粒。契约者瞳孔收缩:「地下有东西在模仿人类脑波频率。」
雷欧的圣光净化领域瞬间展开,圣焰烧灼处,沙粒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林墨的臂甲吸收着逸散能量,液态金属纹路变得忽明忽暗。
「收拾营地!」老商人扯紧驮驼缰绳,「这鬼地方不能过夜!」
队伍在暮色中仓促撤离,身后岩层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铁壁的探测器捕捉到岩体内部有巨型生物蠕动的频率,但所有人默契地不再提起。
「哭沙谷边缘有废弃观测站。」瓦瑞夫的弯刀在星空下校准方位,「天亮前赶到那里,我请大家喝隔夜骆驼奶。」
艾琳的照明箭划破夜空,翡翠光芒中隐约可见远方沙丘起伏如凝固的浪涛。林墨的臂甲记录着温度变化曲线,液态金属在月光下流转着银辉。当第一缕晨光染红东方的沙海时,观测站的铁皮屋顶终于在望远镜里闪烁微光——那是座半埋沙中的圆顶建筑,倾斜的避雷针上挂着褪色的商会旗。
「到了那儿也别松懈。」老商人给每匹驮驼喂了把提神豆,「观测站底下埋的东西,比毒蝎可怕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