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向东行进,混沌夹缝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缝,裂缝里渗出淡蓝色的液体,凑近便能闻到浓郁的烤红薯香气。苏月突然指着前方:“看,那是不是...”
在一片荧光苔藓组成的森林前,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石拱门。拱门上方刻着早已风化的铭文,林羽勉强辨认出“光阴祭坛”四个字。拱门内飘出袅袅炊烟,隐约能看见一个穿着粗布围裙的妇人背影,正在摆弄烤架。
“妈?”林羽的喉咙突然发紧。那个背影和记忆中母亲的一模一样,就连围裙上的补丁位置都分毫不差。妇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身,露出半张被阴影笼罩的脸——那是张机械质感的面孔,眼眶里跳动着幽蓝的火焰。
“警告,检测到外来者。”机械音从拱门内传出,地面突然裂开,无数根由时光苔藓组成的藤蔓破土而出,缠绕住三人的脚踝。胖虎刚要爆发暴脾气领域,却发现浑身乏力,连辣条都从指间滑落。
林羽强撑着举起烤神刃,却看见刀刃上倒映出自己的脸——不知何时,他的眼角已经爬上了细密的皱纹,像是突然老了十岁。
“逆时沙漏的能量在流失!”苏月惊呼,她手腕上的符文此刻正发出耀眼的光芒,“快!用烤神刃点燃苔藓,就像上次在烤串摊那样!”
林羽恍然大悟,挥刀斩向地面的苔藓。刀刃与苔藓接触的瞬间,竟腾起蓝色的火焰,那火焰带着浓郁的孜然香气,迅速蔓延成一道火墙。藤蔓在火焰中发出哀鸣,松开了缠绕的触角。
妇人的机械面孔在火焰中扭曲,最终化作一堆发光的碎片。拱门后的场景终于清晰——那是个圆形的祭坛,中央有眼清泉,泉水里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其中一片映着灭神殿主时烬的脸,他正将一枚齿轮嵌入某个巨大的装置。
“那是...时光齿轮?”林羽喃喃自语。根据苏月的记忆芯片,灭神殿的终极目标就是重启宇宙,让所有人困在“最幸福的时间点”。而眼前的清泉,说不定就是阻止这一切的关键。
胖虎突然冲向清泉,捞出一片碎片。那碎片里映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正在烤串摊前和胖虎拌嘴,手里举着包辣条:“周大福!你再偷吃辣椒面,我就告诉羽哥扣你工资!”
“小夏...”胖虎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碎片却在他触碰的瞬间化作齑粉。苏月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自己则捞出另一片碎片——那是个年轻女子,正在往烤红薯里藏东西,嘴边挂着温柔的笑。
“妈妈...”苏月的声音颤抖,她终于明白芯片里那句“烤红薯的第三遍孜然”是什么意思。原来母亲早就知道灭神殿的阴谋,她藏在红薯里的,不仅是雷耀纹,还有开启混沌太初镜的钥匙。
林羽深吸一口气,将残页浸入清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残页上的血渍竟化作金色的流光,融入他眉心的雷耀纹。刹那间,他感到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流向四肢百骸,光阴之眼的算力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甚至能看见空气中浮动的时间颗粒。
“我好像...明白了。”林羽轻声说,“混沌太初镜的觉醒,需要收集所有与‘烤神’有关的执念。苍雷宗初代烤神的残页,母亲的雷耀纹,还有我们每个人的情感羁绊...”
话音未落,祭坛突然剧烈震动。清泉中的碎片纷纷升起,在空中拼成一幅巨大的星图,中央闪烁着一颗明亮的星辰,正是现实世界的“星芒烤串屋”。而在星图的边缘,无数齿轮正在缓缓转动,试图将星辰拉入黑暗。
“灭神殿的人来了。”苏月指向拱门,那里不知何时站满了身着黑袍的身影,为首的正是时烬。他的脸上少了往日的冷峻,多了几分病态的潮红,手中握着枚跳动着红光的齿轮。
“林羽,你以为找到清泉就能阻止我?”时烬的声音里带着疯狂,“你知道为什么混沌夹缝里会有这么多烤神的残页吗?因为你们林家,本就是守护时光齿轮的守门人!而你的母亲,就是第一个背叛者!”
林羽只觉大脑轰然作响。母亲的背影,烤串摊的烟火气,还有那些藏在红薯里的秘密——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早已写好的剧本?
胖虎突然站到林羽身前,他的皮肤已经恢复正常,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不管你说什么,我们现在有了新的线索。老林,苏月,咱们走。就算是命运,也得先过了我胖虎的辣条关!”
时烬冷笑一声,挥动手臂。黑袍们瞬间化作时间残片体,向三人扑来。林羽握紧烤神刃,余光瞥见苏月手腕上的符文正在与雷耀纹共鸣。他突然福至心灵,大喊一声:“苏月,用你的能力!把我们的时间场同步!”
苏月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眼时,眼中竟泛起与林羽相同的雷耀纹。两人的眉心同时爆发出强光,胖虎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时,他们已经站在混沌夹缝的边缘,远处隐约可见现实世界的霓虹灯光。
“成功了...”苏月喘息着,“但只能维持十分钟。林羽,你刚才看到的星图...”
“我知道。”林羽看向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齿轮状的印记,“灭神殿的阴谋才刚刚开始。但现在,我们有了新的武器——那些藏在烤串烟火气里的执念,就是对抗时间循环的最强力量。”
胖虎摸出一根辣条,咬得咯嘣响:“说人话,老林。”
林羽笑了,他举起烤神刃,刃口倒映着混沌夹缝破碎的天空:“下一站,现实世界。我们要回去烤串了——用最浓的孜然,最旺的炭火,烤穿这该死的时间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