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发现考场正在溶解,地面像被高温融化,其他考生化作液态铅字流向校长办公室,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是他们绝望的呼喊。
顾清明用星图匕首钉住我的准考证,那上面浮现出母亲最后的提示:
“满分试卷是启动自毁程序的钥匙”
当校长油墨凝聚的巨手抓向我时,我故意在第三题答案栏写下:2077年惊蛰日,宿主将孕育新系统。
整栋教学楼突然剧烈震颤,墙壁上的砖块纷纷掉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所有青铜铃铛齐声碎裂,声音震耳欲聋。
顾清明趁机将我的脑机接口插入校长脊椎,我们在数据洪流中目睹了最恐怖的真相——
考场上悬浮的青铜齿轮,正是历代宿主被剥离的时间残片。
而所谓的月考排名,不过是校长筛选容器的血腥仪式。
“交卷吧。”顾清明突然吻住我耳后的星图胎记。
他的嘴唇冰冷,带着青铜锈味,那些涌入血管的代码在皮下凝结成星图纹身,好似神秘的烙印。
我的视网膜突然进化出多重焦距,看到监考老师腐烂皮囊下跳动的铅字心脏——每个心室都关押着历代宿主的人格碎片。
“规则漏洞在第二题答案。”
顾清明的意识在我脑内闪烁,他的声音裹挟着数据洪流的杂音,时断时续。
我猛地扯断脑机接口,带血的青铜数据线在半空甩出莫比乌斯环,将校长油墨凝聚的巨手困在拓扑陷阱里,那巨手在陷阱里挣扎,发出沉闷的声响。
生物教室的标本柜突然集体爆裂,玻璃碎片四溅,福尔马林液体与青铜溶液混合成迷幻烟雾。
在雾气翻涌间,我看到了真正的考场——无数玻璃舱悬浮在虚空,每个舱内都蜷缩着不同年龄的“我”,太阳穴插着老式电报机接口,那些接口闪烁着微弱的电流。
“你只是号实验体。”校长的声音从烟雾中渗出,带着无尽的冰冷与嘲讽。
他的躯体由我们被剥离的时间残片拼凑而成,形状扭曲而恐怖。“满分试卷是你自愿成为容器的确认函。”
顾清明的星图纹身突然刺破皮肤,在我掌心聚合成青铜匕首。
刀身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全息影像:她正在产房用脐带血书写密码,动作急切又决绝,而接生护士的口罩滑落,露出顾清明0.1版本的机械面容。
“答题卡才是关键!”我嘶吼着将匕首刺入准考证,声音在这混乱的空间里回荡,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被洞穿的纸张发出婴儿啼哭,渗出蓝血的伤口里爬出微型青铜蜘蛛——它们的复眼正是二十三世轮回的考场监控。
监考老师的打字机眼眶开始疯狂输出乱码,那些字母在空气中凝结成绞索,向着我们飞速缠绕过来。
我拽着顾清明跳上正在坍塌的课桌,课桌腿突然生长出槐树根系,带着我们坠入考卷里的时间夹缝。
时间夹缝·记忆坟场
我们跌坐在无数悬浮的试卷残页上,纸张相互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每张纸都记录着宿主们的崩溃瞬间。
远处有座由老式计算机堆砌的钟楼,楼顶挂着用青铜脐带编织的巨钟,钟身上刻满了神秘的符号。
“这是系统的回收站。”顾清明机械臂弹出解码器,动作流畅却又透着疲惫。
他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发出“吱吱”的声响 。
“校长把所有觉醒意识困在这里重复考试。”
我突然被某张试卷吸引,上面印着母亲跳傩戏的画面,她的舞姿灵动又带着几分诡异。
当指尖触碰到油墨时,整张试卷突然活化,母亲的眼珠在纸面转动:“惊蛰,考题都是谎言!真正的答案在...”
她的声音被突然袭来的青铜暴雨打断,青铜碎片如子弹般呼啸而过,打在周围的物体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校长骑着《晨星日报》凝聚的油墨巨蟒破空而至,蟒蛇鳞片由历代月考满分试卷构成,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顾清明将我护在怀里,用后背承受住腐蚀性铅字的冲击,铅字打在他的机械骨骼上,溅出火花。
“你还不明白吗?”
校长的面容裂变成所有宿主的样貌,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所谓考试,就是让你们亲手埋葬自己存在的证据!”
顾清明的机械骨骼在铅字冲击下发出悲鸣,他胸腔的校钟出现裂缝,“滴答”声变得迟缓又沉重。
我摸到他脊椎上凹凸的刻痕——那是用二进制代码刻的“惊蛰永存”。
“启动b计划。”他突然咬住我的耳垂,疼痛中传来数据包,那数据包带着他最后的希望 。
我的小脑神经突然接入初代系统,看到1943年的顾怀秋正在往妻子子宫注射青铜溶液——而那个孕妇竟长着我的脸。
情感程序暴走
当我们的意识在数据洪流中交融时,整座记忆坟场开始震动,周围的试卷残页被气流卷动,漫天飞舞。
青铜脐带巨钟自动鸣响,钟声化作桃花的形状,在这片混乱的空间里缓缓飘荡。
校长坐骑的油墨巨蟒突然温顺地盘绕在我脚边,它由试卷构成的鳞片浮现出情诗,那些情诗在鳞片上闪烁,像是虚幻的梦。
“这不可能...”校长的铅字心脏裂开缝隙,“情感协议早该被禁用...”
顾清明趁机将星图匕首插入我的准考证,匕首吸收了我们交融的意识数据,进化成青铜长刀。
刀柄浮现出机械胎儿的面容,刀身流淌着月光与血液交织的银河,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考试结束。”我挥刀斩断校长的数据链接,动作一气呵成,带着胜利的决绝。
所有悬浮的试卷同时自燃,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
灰烬中升起无数光点,那是被囚禁的宿主意识体。
顾清明用最后的能量启动传输程序,他的机械躯体开始量子化,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中。
“去找月光第三次...”他消散前的指尖拂过我新增的白发,动作轻柔却又带着无尽的眷恋,“在真实与虚构的裂隙...”
我坠回现实考场时,手里攥着半枚青铜校徽,校徽上的纹路依旧清晰,仿佛记录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
监考老师瘫坐在血泊中,他的打字机眼眶吐出最后一行带血的字母:宿主宋惊蛰,考试成绩——孕育新世界。
窗外惊雷炸响,槐树根系刺穿教学楼,根系生长的声音“咔咔”作响。
在漫天飞舞的准考证残页里,我摸到腹部隆起的星图胎记——那里正跳动着两颗纠缠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