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坊市某处暗哨的修士揉着发酸的眼睛,望着紧闭三日的屋舍,心中涌起不祥预感。他招来几名散修,以灵石为诱,命他们佯装成求购法器的客人上前试探。当众人破开洞府的禁制,只见空荡荡的屋内残留着些许布置禁制的灵光碎屑,其他空空如也。
\"不好!让他们跑了!\"领头的修士猛地掀翻桌案,木片飞溅间,消息如瘟疫般在暗处势力中炸开。炼血宗的幽夜魔暴怒之下将骨鞭抽得噼啪作响,鞭影所过之处石墙寸寸龟裂;魅冷轩的骨杖重重砸在地面,震得方圆十丈尘土飞扬。这些守株待兔的修士望着早已人去楼空的据点,气得暴跳如雷,却只能对着空荡荡的街道破口大骂。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几个\"肥羊\"竟能如狡兔般,在眼皮子底下悄然遁走。
九霄雷墟塔的灵光消散,吴道等人如归巢倦鸟般跃出塔外。九霄雷墟塔化作流光飞进吴道识海,众人相视而笑,笑声如破云而出的暖阳,驱散了多日来萦绕心头的阴霾。吴道仰头大笑,声音爽朗如洪钟:“我吴道又回来啦!任他千军万马设伏,也困不住我们!”
小麻雀笑得眉眼弯弯,雀跃着在原地转圈:“小爷我如今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看那些宵小还能奈我何!”她的笑声清脆如银铃,惊起林间一群飞鸟。
诡雀儿轻抚鬓发,眉眼间尽是明艳风情,她巧笑嫣然:“看姐我这风姿,迷倒万千少男不在话下!往后走到哪,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说罢,还故意摆出个妩媚的姿势,惹得众人笑声更甚。
铁柱挠着后脑勺,露出憨厚的笑容,瓮声瓮气道:“俺也回来啦!爹娘肯定备好了热乎饭等俺!”
这一刻,他们的笑容纯粹而炽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是对未来的期许。笑声回荡在清墟观的上空,与山间清风融为一体,久久不散。
今天他们四人也十六岁,四人褪去少年青涩,于修行岁月中淬炼成独特锋芒。吴道负手而立,墨色道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眉眼间沉淀着超越年龄的沉稳。那双如淬星霜的眼眸深邃莫测,似藏着云海翻涌、星河轮转,举手投足间仙风道骨尽显,周身萦绕的灵力若隐若现,恰似一柄初露锋芒的宝剑,虽未出鞘,却已让人感受到凌厉剑意。
诡雀儿长发如绸缎般倾泻而下,随意挽起几缕青丝,更添几分慵懒风情。藏青色道袍勾勒出她纤细如柳的身姿,走动间衣袂飘飘,恍若仙子踏云而来。柳叶眉下的灵眸波光流转,似两汪深潭,倒映着世间百态,又暗藏洞察人心的锐利。她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如同带刺的玫瑰,既勾人魂魄,又无声警示着旁人——莫要妄图在她面前玩弄心机。
小麻雀活脱脱是从山野间蹦出来的精灵,蹦跳时道袍飞扬如蝶翼,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曾经瘦小的身形已抽长不少,圆圆的眼睛透着古灵精怪,时而好奇地打量四周,时而狡黠地眯起眼算计,眼波流转间满是鬼马机灵。她周身洋溢着不受拘束的灵动气息,仿佛一阵风,来去自如,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忍不住被这份鲜活吸引。
铁柱往那儿一站,便如巍峨山岳般令人心生敬畏。魁梧身躯将道袍撑得紧绷,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周身自然而然散发着无形威压。那双看似憨厚的小眼睛,实则如鹰隼般锐利,洞察着周遭的细微变化。当他随意握紧手掌,指节发出清脆的爆响,掌心迸发的灵力波动,似能开山裂石,尽显莽莽武夫之威。
四人并肩而立,恰似天地间四种迥异的景致——吴道如孤峰揽月,诡雀儿似幽谷流萤,小麻雀若林间灵猴,铁柱犹断崖苍松。虽气质截然不同,却在修道之路上彼此辉映,绽放出独属于他们的耀眼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