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意识到,有些人不是被逼疯的,是被养疯的。而我……我也许就是那个不说话的旁观者。”
程望沉默片刻,递给她一封证明材料:“谢谢你。你不是冷漠的人。只是社会系统没给你说话的位置。”
她眼圈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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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组重新绘制了雨夜案发路线图,结合路口公共监控和宋维随身定位器数据,发现一个关键细节:
案发当晚,宋维在前往案发地之前,曾短暂停留在一条名叫“静园里”的小巷。
该巷距离教研室仅400米,巷内唯一店铺是一家关门的老书摊。
程望实地走访,发现书摊门口的公告板上钉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人生如棋,不可执黑太久。”
他低头沉思——也许宋维在案发前最后的停顿,不是偶然。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只是……迟疑了。”
“但他还是做了。”
“对。因为他早已失去了不做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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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后,天已全黑。
雷涵靠着椅背问他:“你觉得这案子,终点在哪?”
程望点起一支笔,低声说:“终点从不是法院那间屋子。”
“那是哪里?”
他沉默半晌,说:“是那个没人为你说话、也没人教你停止的地方。”
雷涵久久无语。
是的,这案子的终点,不在凶手身上,也不在操纵者身上,而在整个系统里——那个塑造行为的环境、那个默许暴力的教研室、那个选择沉默的众人。
陈蕊不是一个人死去的。
她被整个环境推进死亡。
而宋维,也不是一个人杀人的。
他是所有人的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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