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警再次走到男人跟前,严肃地问道:“是你先动的手?”
男的依旧沉默不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片警有些不耐烦了,又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动手?”
男的这才一脸懵地缓缓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像是在回忆什么,随后摇了摇头,又低下了头,还是不言语。
片警见此情景,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事就有些蹊跷了。”
村主任在一旁接口道:“有录像呢,还有什么蹊跷的。”
片警眉头一皱,说道:“他们怎么会平白无故跑到这里来打架?而且看这情况,不像是简单的争吵动手。”
村主任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这种人,打架还会分什么场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 “呜哇呜哇” 的救护车声。很快,救护车停在了一旁,医护人员迅速下车,将倒在地上的女人抬上了车,又疾驰而去。
男的则默默地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上前开着自己家的车追着救护车走了。
随后,片警对季阳肖和村治保主任说道:“麻烦你们跟我们回镇派出所录个口供吧。” 于是,季阳肖和村治保主任坐上了警车,直到晚上,才被送了回来。
夜幕如墨,轻柔地泼洒在广袤的大地上,城市白日的喧嚣逐渐被夜的静谧所吞噬。韦青已吃过晚饭,静静地坐在温馨雅致的书房里,柔和的灯光宛如一层薄纱,温柔地笼罩着她。她拿起手机,手指滑动手机屏幕,微信便发出 “叮叮咣咣” 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响,期待着与李秋水视频聊天。
彼时,李秋水也刚刚吃完晚饭,餐桌上的碗筷还残留着饭菜的余温与家的烟火气息。他本打算主动上前帮忙收拾餐具,为母亲分担些许家务。
不巧韦青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平静。李秋水只好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手机一看是韦青的微信视频请求,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赶忙接通视频通话,屏幕上出现了灯光下略显昏暗的韦青那张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脸庞。
韦青笑盈盈的问:“吃过饭了吗?”
李秋水桌子上还没有手机支架,他垒了几本书,把手机靠在上面,说:“刚刚放下筷子。”
韦青的脸更凑近屏幕,眼眸中闪烁着好奇,迫不及待地说道:“你把摄像头对着屋子转一圈,让我瞧瞧你现在的生活环境。”
李秋水也毫无保留的,又手持手机,在屋内缓缓转动。用泥巴和白石灰混合涂抹的墙面,本是灰白的,在灯光下更显得灰暗,屋子得的顶角还有些渗水,使墙皮起碱分化剥落,一盘土炕占了半间屋子,前端是灶台,冬天是要烧火做饭取暖的。
炕上有一米高,贴着一圈花色墙纸,显得干净利索,炕沿下贴着白色瓷砖,地面铺着黏土砖。炕上铺着炕席,炕席上有一条羊毛毡,羊毛毡上是褥子,褥子上是叠放整齐的被子。再就只有靠窗放着的一张简单的板式写字桌,桌上码放着几摞书籍,李秋水坐着的一个方凳。
那狭小的空间、简单质朴的陈设,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呈现在韦青眼前。韦青看着屏幕里的画面,神情逐渐变得黯然,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说你家徒四壁,着实一点也不夸张。”
李秋水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自然习以为常,神色坦然,平静地回应:“确实如此。”
韦青接着好奇地问道:“那村里其他人家也都是这般光景吗?”
李秋水耐心地解释道:“大环境是这样,但有很大差别。家里若有外出打工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那些人家,少的年底也能带回约莫三至五万块钱,多的一年挣个几十万块钱的也有。
“如今村里在县城购置房产的已有二十几户,过年时开着小轿车衣锦还乡的也有二十几户。前些年,整个村子连一台拖拉机都养活不起,可现在家家户户都有或大或小的机动三轮车,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只是我家情况特殊,没有外出打工的劳力,又要供我读书,经济上一直入不敷出,这几年前前后后已经花费了二十几万,所以家境较为贫寒。”
韦青听闻,眼中满是同情与关切,轻声说道:“着实不容易。要不你列个清单,我在网上给你购置些家具,让人运过去?”
李秋水赶忙摆了摆手,说道:“千万不要,你买过来放家里不伦不类的,还是维持现状吧。其实我妈辛苦攒下了八万块钱,打算过两年帮我在城里付个首付,买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