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败(1 / 2)

太子不断喃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一手指着睿王爷,吼道:“你假传圣旨!偷国窃位!”

睿王爷嘲笑着,看他这个跳梁小丑绝望地惨叫,说道:“将东临、东祁和单青云压入狼狱大牢。”

侍卫们凑上前来,抓住了他们三人胳膊往后拖,陶相慌慌张张退下几步,只听睿王爷冷笑一声,说道:“陶相,你放心,你依旧是北梁宰相,引领群臣,不过陶相麾下那批害群之马,还是得好好治一治罪,以正朝纲。”

单青云最后只听见睿王爷“以正朝纲”四个字离她越来越远,他们被推进阴森潮湿、不见天日的大牢里,牢锁落下的声音像判官的惊堂木,决定了她的死刑,她呆呆转着圈,看着这铁栏杆、青灰的墙壁和脏兮兮的稻草。

“是你!”这牢间对面,东祁突然指向她,“是你,让本王落到如此地步……是你!是你……”

单青云没想到这一剑来得这么早,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笑了起来,“想当皇帝的是你,利用我们的也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怪到我的头上?”

“若不是你,本王一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是你先引诱本王!”东祁咆哮起来,双眼满是血丝,他失去了理智,那张金灿灿的椅子方才就在他眼前,他只差一步,就能坐上去。

“你敢说,初见之时的示好,你不是看上了我单家的名誉么?你敢说,你没有引诱过我单青云吗?你知道我不爱财、不近女色,就想用情绑住我,你要深情款款,我便陪你深情款款,我是不是利用你,是,可你也在利用我,你我不过半斤八两,如今事败,你凭什么指责我,怪我?”

单青云说着,便跟着东祁一起咆哮起来,忽然东祁那边传来了太子呵呵的笑声,那笑声如鬼魅一样恐怖,越来越癫狂放肆,这阴森的牢狱,活脱脱就是一个地狱。

“你们终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哈哈哈哈。”

太子笑得越狂放,东祁便越愤怒,吼叫道:“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单青云捂着耳朵靠着墙蹲下,她不断哭泣着,他们都来到了地狱,再也回不去了。

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不知道呆了多久,这里没有窗,又是在地下,是白天还是黑夜,是晴天还是下雨,没有任何判断的法子,岁月像被无限拉长了一样,折磨得他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终于有某一天,某一个时刻有人进来打开了单青云的牢门,“单青云,出来。”

她像行尸走肉,任由着人拷上双手,拖拽着离开狼狱,尊严扫地,地位全无。

到了狼狱门口,傅小宝牵着马车,孙妈妈和如意在等着她,看守她的人竟然打开了她的手铐和脚镣,说道:“摄政王特别开恩,赦你死罪,免去官职,贬为庶民,走吧。”

他们将她推出门去,单青云倒在孙妈妈怀里,孙妈妈眼眶红着,搂着单青云道:“结束了,孩子,都结束了。”

单青云回到家,便回房间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脸朝里,背朝外,谁都不理。

只听孙妈妈在屋里絮叨着:“你爹还是疼你的,一早搬了祠堂里的丹书铁券进宫,把你换出来,只是那摄政王不认,拿了家里的兵法书去了,才答应放人。”

单青云一言不发,闭上了双眼。

“主君?”孙妈妈喊了一声,单青云又把眼睛睁开了,她父亲走到近前来,沉默了好一阵,他坐到床沿,父女两背对着背,余留单仲贤的叹气声。

“睿王爷把我们都骗了。”

一滴眼泪从单青云山根划过去,她父亲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她倾诉。

“当年,陛下不过是恭王爷,也不受先皇亲睐,睿王爷还是皇子,是先皇亲自培养的继承人,当年的陶相还是布政司太常,是睿王爷的恩师,陶相助陛下一朝带刀进宫,逼宫当了皇帝。睿王爷为了活下来,亲自去势绝后,以表忠诚,二十年来做低伏小,忍气吞声,日日给陛下请安,替陛下采集延年益寿的良方,每每陛下入口前,还由他亲口试验,陛下也渐渐信了他个性柔弱,不用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