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到凹凸世界之雷狮总想抢我草莓(1 / 2)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陌生的味道,干燥的、带电的,混合着远处隐约传来的金属撞击和能量嗡鸣。我站在巨大的传送平台边缘,脚下是冰冷光滑的合金地面,映出我此刻的样子——乱翘的黑发下,一张完全陌生却过分可爱的脸,眼睛圆而黑,带着点刚睡醒的懵懂水汽。身上是大赛统一发放的、不太合身的白色参赛者制服,手腕上扣着一个冰冷的黑色终端。

“编号c-742,祁奥阳,身份确认。元力武器已发放:圣光织愈(白玉铃铛)、赤狱裁罪(黑红色长剑)。积分:0。祝您参赛顺利。”机械女声毫无感情地播报完毕,终端屏幕亮起,跳出一个简陋的地图界面和一个刺眼的“0”。

穿越?行吧。上一秒还在被窝里刷着凹凸大赛的剪辑视频傻笑,下一秒就被打包扔进了这个高危真人秀现场。我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嘶,真疼。不是梦。行,祁奥阳,新的人生剧本是:顶着这张毫无威慑力的娃娃脸,在凹凸大赛里苟住,顺便……嗯,谈个恋爱?目标人选嘛……

脑海里自动跳出一个嚣张的紫色身影,戴着标志性的星星头巾。雷狮。目标锁定。

大赛的生活基调就是“卷”。积分是命脉,是食物,是安全屋的租金,是活下去的筹码。终端上的排行榜前几名永远是那几个闪闪发光的名字——嘉德罗斯、格瑞、雷狮……而我,祁奥阳,还在为每天能买到一个新鲜草莓蛋糕而奋斗。

自由丛林是我的主要狩猎场。这里相对“温和”,积分不高,但魔兽数量多,适合我这种需要频繁练习元力配合的新手。手腕一翻,白玉铃铛“圣光织愈”轻盈地悬在掌心,温润的光泽流淌。意识微动,铃铛无声震颤,几缕纤细柔韧、散发着微光的乳白色丝线瞬间激射而出,精准地缠绕住前方一头刚冒头的岩甲蜥蜴的四肢关节。

“吱嘎——”蜥蜴坚硬的岩石外壳与光丝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巨大的身躯被强行束缚在原地,徒劳地挣扎嘶吼。

“搞定!”我轻喝一声,另一只手凌空一握。空气仿佛被灼热的力量撕裂,一柄通体黑红、造型狰狞、缠绕着不祥暗红纹路的长剑凭空出现——赤狱裁罪!剑身入手微沉,一股狂暴的灼热感顺着手臂蔓延上来。我双手握剑,脚下发力前冲,借着冲势,赤狱裁罪带着破风之声,狠狠斩向被光丝牢牢固定住的蜥蜴脖颈!

“噗嗤!”黑红剑刃毫无阻碍地切开了坚固的岩甲,暗红的血液喷溅而出。挣扎瞬间停止,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手腕上的终端轻轻一震,积分跳动,+15。

“呼……”我甩了甩剑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迹,赤狱裁罪化作一道红光消散。白玉铃铛也安静地落回掌心,光丝收回。搞定一只。我弯腰,熟练地用小刀撬开蜥蜴头部一块较为光滑的岩甲,这可是能换几个积分的材料。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沾湿了鬓角的黑发。自由丛林的空气闷热潮湿,战斗服贴在背上,很不舒服。我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摸出终端看了看可怜的积分余额,深深叹了口气。草莓蛋糕……路漫漫其修远兮。

补充体力是必要的。大赛开设的“能量补给站”里永远人声鼎沸,弥漫着合成营养膏的奇怪气味和烤肉油脂的焦香。我目标明确地挤到甜品柜台前,眼睛发亮地盯着橱窗里最后一块点缀着鲜红草莓的奶油蛋糕。那抹红色,在一片灰蒙蒙的钢铁世界里显得如此鲜活可爱。

“这个!我要这个!”我踮起脚,手指几乎要戳到玻璃上,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

就在我手指即将碰到取餐口的感应器时,一道高大挺拔的阴影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瞬间笼罩了我。来人速度极快,带着风雷之势,仿佛他所在之处,空间都要为他让路。

我下意识地抬头,撞进一双深邃得如同宇宙星璇的紫色眼眸里。那双眼锐利、张扬,带着惯常俯瞰一切的傲慢和一丝……看到新奇玩具般的兴味。紫色的短发桀骜不驯,额前系着那条标志性的星星头巾。雷狮海盗团的团长,雷狮。

他根本没看柜台,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带着实质的电流,让人皮肤微微发麻。嘴角勾起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弧度,声音低沉,带着金属质感的磁性,却说着最气人的话:

“啧,哪儿来的小东西?这么矮,还想抢食?”他微微倾身,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如同暴风雨前空气般的臭氧味道,“挡路了,让开。”

“小东西?”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一股火气直冲头顶。穿越前社畜的憋屈,积分榜上被碾压的郁闷,加上对这块草莓蛋糕的强烈渴望,瞬间被这句轻飘飘的嘲讽点燃了!可爱脸怎么了?可爱脸吃你家大米了?!

“谁是小东西!”我梗着脖子,努力瞪圆了本就圆溜溜的黑眼睛,试图增加一点气势,可惜在绝对的身高差面前显得毫无威慑力,“明明是我先来的!这蛋糕是我的!”我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不管不顾地伸手就去按取餐口的感应钮。

雷狮似乎完全没料到这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小东西”不仅敢顶嘴,还敢当着他的面抢东西。他眉头都没动一下,速度快得只剩残影。我只觉得手腕一紧,一股不容抗拒的大力传来,整个人被一股巧劲轻轻一带,瞬间天旋地转。

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拨到了一边,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而那块诱人的草莓蛋糕,此刻正稳稳地落在雷狮那只骨节分明、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大手里。他甚至好整以暇地用指尖沾了点奶油,在我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注视下,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尝了尝。

“嗯,味道还行。”他咂咂嘴,紫色的眼眸里戏谑的光芒更盛,像逗弄爪下猎物的猛兽,“不过,抢来的似乎更甜一点?”他把“抢”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恶劣的笑意,低头看着气鼓鼓的我。

那眼神,那语气,那动作!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嚣张”二字!

“雷狮——!!!”我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脸颊滚烫,拳头捏得死紧。要不是理智(主要是实力差距)死死拽着,赤狱裁罪下一秒就要糊到他那张欠扁的帅脸上!

“哦?认识我?”雷狮挑眉,似乎更觉有趣了。他非但没走,反而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十足。他微微俯身,那张英俊得极具攻击性的脸离我更近,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和嘴角恶劣上扬的弧度。“生气了?小矮子气鼓鼓的样子……”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我因为愤怒而泛红的脸颊和圆瞪的眼睛,“……倒挺有意思。”

“你才矮!你全家都矮!”我气得口不择言,像只被戳了痛脚的小兽,“把蛋糕还我!”说着,我又要扑上去抢。

雷狮轻松地一抬手,那块小小的蛋糕就被他举到了一个我跳起来也够不到的高度。他看着我徒劳地蹦跶,紫眸里的笑意更深,恶劣得坦坦荡荡。“想要?打赢我啊。”轻飘飘的一句话,带着绝对实力的碾压,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气焰。

打?拿头打吗?我僵在原地,像只被戳破的气球,憋屈得眼眶都开始发酸。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带着看热闹的窃笑和同情,更是火上浇油。最终,我只能狠狠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如果能杀人,雷狮身上已经千疮百孔。然后,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我猛地转身,带着满身的怒火和委屈,一头扎进了旁边人少的饮品区,用最后几个积分换了一大杯冰镇草莓奶昔,恶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冰凉甜腻的液体滑下喉咙,才勉强压住那股想原地爆炸的冲动。

雷狮!这个梁子结大了!你给我等着!

***

大赛的日子在积分、魔兽和咬牙切齿的“复仇”计划中翻滚。自由丛林深处,一处废弃矿洞的入口像怪兽张开的巨口,弥漫着硫磺和腐烂的腥气。终端上的高额积分悬赏像诱饵——清除盘踞于此的“熔岩地穴兽”。

“安莉洁,准备好了吗?”我压低声音,背靠着冰冷的岩壁,侧头看向身边气质空灵的蓝发少女。她的预言能力在这种探索任务中是无价之宝。

安莉洁闭着眼,掌心悬浮着一小片晶莹的冰晶,微微闪烁。“前方…五十米…岔路…左边…有很强的…生命反应…很暴躁…小心…它的尾巴…”她断断续续地描述着感知到的画面。

“明白。”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圣光织愈。白玉铃铛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温润的微光。赤狱裁罪隐在身侧,剑柄上缠绕的暗红纹路似乎感应到即将到来的战斗,隐隐发烫。

矿洞深处异常闷热,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脚下是崎岖不平的碎石路,偶尔踩到松动的石块,发出咔哒的轻响,在死寂的洞穴里被放大数倍,惊得人心头一跳。岩壁上凝结着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矿物结晶,散发出微弱的热辐射。越往里,那股硫磺混合着腐肉的气息越浓烈刺鼻。

转过一个狭窄的弯道,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洞窟中央,一个翻滚着暗红色粘稠岩浆的池子散发着惊人的热浪。而在那灼热岩浆池的边缘,盘踞着一头庞然大物。

熔岩地穴兽!它形似巨型的蜥蜴,但全身覆盖的不是鳞片,而是流淌着岩浆般炽热光芒、不断剥落又缓慢重生的熔岩甲壳。粗壮的四肢深陷在滚烫的岩石中,一条布满狰狞骨刺、如同烧红烙铁般的巨尾烦躁地拍打着地面,每一次落下都溅起大蓬灼热的碎石火星,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它巨大的头颅转向我们,没有眼睛,只有两个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窟窿,锁定了入侵者。

“吼——!!!”震耳欲聋的咆哮裹挟着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带着硫磺的恶臭,几乎让人窒息。

“散开!”我厉喝一声,同时手腕猛地一抖。

“叮铃——”清脆的铃音在咆哮声中异常清晰。圣光织愈悬浮而起,光芒大盛!无数道凝练如实质的乳白色光丝瞬间迸射而出,并非攻击,而是闪电般交织缠绕,在安莉洁身前形成了一面流光溢彩、半透明的菱形光盾!

几乎在光盾成型的刹那,熔岩地穴兽那条恐怖的巨尾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攻城巨锤般横扫而至!

“轰!!!”

光盾剧烈震颤,乳白色的光芒疯狂闪烁、明灭,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巨大的撞击力让整个洞窟都在摇晃,碎石簌簌落下。光盾表面被巨尾上炽热的熔岩和骨刺灼烧出滋滋作响的焦痕,裂纹瞬间蔓延!安莉洁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闷哼一声,连退数步,脸色发白。

就是现在!

赤狱裁罪在我手中发出兴奋的嗡鸣!黑红剑刃如同渴血的凶兽,狂暴的灼热能量瞬间爆发!我双手握剑,将所有的元力疯狂灌注其中,剑身上缠绕的暗红纹路如同活了过来,亮得刺眼!脚下发力,碎石崩飞,我整个人化作一道黑红相间的流光,目标直指熔岩地穴兽因挥动巨尾而暴露出的、相对脆弱的脖颈连接处!

“给我破——!”

凝聚了全部力量的一剑,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狠狠劈下!

“铛——噗嗤!”

先是刺耳的金铁交鸣!剑刃与那流淌着岩浆的熔岩甲壳猛烈碰撞,溅起大蓬刺目的火星!赤狱裁罪上狂暴的灼热能量与魔兽甲壳上的地火之力疯狂对冲、湮灭!仅仅僵持了一瞬,黑红剑刃便势如破竹地撕裂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深深斩入!

暗红粘稠、散发着恶臭和高温的血液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吼嗷——!!!”熔岩地穴兽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苦嘶嚎,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挣扎,整个岩浆池都被搅动得剧烈翻腾!它那燃烧着绿火的窟窿死死“盯”住了我,充满了暴戾的仇恨!

剧痛让它彻底疯狂!它猛地低头,布满尖锐熔岩獠牙的巨口张开,喉咙深处,一团令人心悸的、压缩到极致的暗红岩浆火球正在急速成型,恐怖的高温让空气都扭曲了!

“小心!”安莉洁的惊呼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一股致命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太快了!距离太近了!那熔岩火球蕴含的能量,足以将我们两人瞬间汽化!闪避?来不及!圣光织愈还在维持安莉洁身前的光盾!

千钧一发!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

“赤狱!!”我嘶声怒吼,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防御姿态!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光芒瞬间黯淡,安莉洁身前的光盾应声破碎!同一时间,我双手紧握赤狱裁罪,将体内所有残存的元力孤注一掷地灌注进去!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黑红光芒暴涨,形成一道凝实、厚重、却带着毁灭气息的剑罡屏障,横亘在我身前!

几乎在屏障成型的瞬间——

“轰隆!!!”

压缩到极致的暗红岩浆火球,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威能,狠狠撞在了赤狱裁罪仓促构筑的剑罡屏障上!

无法形容的巨响!狂暴的能量风暴瞬间炸开!黑红色的剑罡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赤狱裁罪发出一声哀鸣,剑身上的光芒瞬间黯淡,强大的反噬力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胸口!

“噗——!”腥甜涌上喉咙,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出。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中,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灼热的岩壁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阵阵发黑。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熔岩地穴兽那如同烧红烙铁般的巨尾,在火球爆炸的烟尘和能量乱流的掩护下,如同毒蛇般悄无声息地穿刺而来!快!准!狠!目标正是被重创后无法动弹的我!

剧痛和冲击让我的反应慢了致命的一拍。当我眼角余光瞥到那抹致命的暗红残影时,只来得及勉强侧身!

“嗤啦——!”

令人牙酸的、利物撕裂血肉和骨骼的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

左肩传来一阵短暂而诡异的冰凉感,随即是排山倒海、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我僵硬地低下头,看到一截覆盖着熔岩、边缘流淌着炽热暗红液体的狰狞骨刺,从我的左肩前方贯穿而出,带着我的血肉,暴露在灼热的空气中。暗红的血液瞬间浸透了白色的战斗服,顺着骨刺的尖端,滴滴答答地砸落在下方滚烫的岩石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痛……无法呼吸的痛楚瞬间淹没了所有感官。视野开始旋转、发黑,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而断断续续的喘息,还有血液滴落的、令人心悸的滴答声。世界在远去,只有肩膀那个巨大的贯穿伤,是意识唯一能锚定的、无休止的痛源。

安莉洁惊恐的呼喊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阳阳——!”

熔岩地穴兽发出胜利般的嘶吼,想要抽回尾巴,给予我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

“轰隆隆——!!!”

整个洞窟,不,仿佛整个自由丛林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头顶坚固的岩壁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撕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巨大的岩石轰然砸落!狂暴到极致的紫色雷电,毫无征兆地、如同决堤的天河般从矿洞入口的方向咆哮着灌入!它们不再是精准的雷击,而是彻底失控的、毁灭性的雷暴洪流!

紫色的电蛇疯狂乱窜,所过之处,坚硬的岩壁如同脆弱的饼干般被撕裂、粉碎、碳化!空气被电离,发出噼啪爆响和刺鼻的焦糊味!整个熔岩洞窟瞬间被刺目欲盲的紫色雷光彻底淹没!

那头刚刚还凶焰滔天的熔岩地穴兽,甚至连一声完整的哀嚎都没能发出。它庞大的身躯,在接触到那毁灭性雷暴洪流的前端时,就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汽化!连渣滓都没剩下半点!只留下原地一个巨大焦黑的深坑,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的臭氧和血肉焦糊的混合怪味。

恐怖的雷暴在毁灭了目标后,并未立刻停歇。失控的电流如同狂舞的紫色巨蟒,继续疯狂地撕扯着洞窟的四壁,制造着更多的破坏,碎石如雨般落下。整个空间摇摇欲坠。

在这片毁灭性的紫电狂潮中心,一个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我面前。紫色的头发因为狂暴的雷电气流而狂乱飞舞,星星头巾猎猎作响。是雷狮。

他脸上惯有的那种玩世不恭的傲慢和戏谑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狰狞的暴怒。那双深邃的紫眸此刻被狂暴的雷电映得一片骇人的亮紫色,里面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碎裂的惊惶。

他看也没看那已经化为虚无的魔兽,所有的注意力都死死钉在我左肩那个狰狞的贯穿伤口上。看着那汩汩涌出的鲜血,看着他脚下被迅速染红的地面。

“祁!奥!阳!”三个字仿佛是从他紧咬的牙关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雷霆的余威,震得我嗡嗡作响的耳膜生疼。他一步踏前,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扣住我完好的右肩,阻止我因为剧痛和失血而瘫软下去。他的手指极其用力,隔着战斗服都捏得我骨头生疼,仿佛要将我钉在原地。

下一秒,他空着的左手猛地抬起,掌心向下,对着那截贯穿我肩膀、还在滴着熔岩残渣的狰狞骨刺尾端,狠狠劈下!

“咔嚓!”一声脆响!

包裹着熔岩的坚硬骨刺应声而断!断口处光滑如镜!

“唔……!”剧烈的震动再次牵扯到伤口,我痛得眼前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

雷狮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扔掉手中的断刺,那截东西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却不是推开我,而是直接探向我左肩的伤口——目标是那根还深深扎在我血肉里的骨刺尖端!

“你……别……”我虚弱地试图阻止,声音细若蚊呐。那东西沾满了熔岩毒液和污血,怎么能用手碰!

雷狮充耳不闻。他带着露指手套的手,以一种与其说小心不如说是带着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毁灭性怒火的力道,猛地握住了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染血的骨刺尖端!滚烫的温度和污秽瞬间灼蚀了他的手套,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忍着!”他低吼一声,声音沙哑紧绷得可怕。

话音未落,他手臂猛地发力向外一拔!

“噗嗤——!”

骨刺被硬生生抽出!带出一大蓬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胸前的衣襟和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点。

“啊——!!!”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冲垮了所有防线,我眼前彻底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前栽倒。

预想中砸向冰冷岩石的触感并未传来。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环过我的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我牢牢箍住,支撑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是雷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