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到凹凸世界时正撞见雷狮打劫飞船。
>他枪口抵着我下巴:“要么加入雷狮海盗团,要么死。”
>现在他被人下药蜷缩在床上喘息,吐真剂让他说出从未有过的情话。
>“你睫毛在抖...像蝴蝶。”他滚烫的手指摩挲我后腰,“这蝴蝶...是我的。”
>平常嚣张的雷狮此刻脆弱又坦诚,毒舌的内心话却变成甜蜜告白。
>当他扯开我衣领咬住锁骨时,我才明白——
>这场情劫,从相遇那刻就注定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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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船“羚角号”深处,引擎的嗡鸣如同巨兽沉睡时的呼吸,低沉而恒久地搏动着。金属墙壁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尘埃,还有一丝若有似无、属于雷狮的雷系元力那种独特的、暴风雨前夕般的臭氧气息。这气息此刻闻起来,似乎比平时更加躁动不安。
我的脚步落在冰冷的金属过道上,几乎无声。这条通往雷狮私人舱室的走廊,我闭着眼睛都能摸过去。手指抚过墙壁上那些熟悉的、被佩利或者雷狮自己不小心轰出来的细小凹痕,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包裹着我。这艘巨大、野蛮、横冲直撞的钢铁造物,承载着雷狮海盗团所有的嚣张与不羁,竟也成了我在这异世唯一的、带着硝烟味的港湾。
刚结束一场与积分排名靠后参赛者的无聊遭遇战,圣光织愈——那枚悬在我腰间的白玉铃铛,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余韵。治愈的微光抚平了队友擦伤的皮肤,也抽走了我不少精力。此刻疲惫像潮水,温柔地拍打着意识的海岸线,只想一头栽进自己那张还算柔软的床铺,抱着枕头睡到天荒地老。
心里惦记着房间里那罐昨天雷狮不知从哪里顺来的高级可可粉,浓醇的香气仿佛已经钻入鼻腔,诱人得很。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就在我伸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自己舱门冰凉的金属把手时,一声沉闷的、仿佛重物狠狠撞击在厚重金属门板上的巨响,猛地撕裂了走廊的寂静!
那声音并非来自我的房间方向。
心脏骤然一缩,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我猛地转身,视线投向走廊尽头。那里,是雷狮的私人领域,厚重的合金舱门紧闭着,是整个羚角号上最坚固、也最不容侵犯的地方。
巨响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但我的耳朵捕捉到了,在那扇门后,传来一阵极其压抑、如同受伤野兽从喉咙深处滚出的、粗重而紊乱的喘息。沉重,滚烫,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疯狂边缘的颤抖。
“狮狮?”我下意识地低唤出声,声音在空旷的金属通道里显得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那喘息声……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几乎是本能地,我放弃了回自己房间的念头,脚步无声却迅速地朝着那扇紧闭的舱门移动。越靠近,空气中那股躁动的、属于雷狮的元力气息就越发浓烈,像即将爆开的雷暴云团,充满了毁灭性的张力。同时,一种奇异的、混合着铁锈般的甜腥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灼热荷尔蒙的气息也钻入鼻腔,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停在门前,抬起手,指关节轻轻叩在冰冷的金属上。
“狮狮?你在里面吗?”我提高了些声音,“我听到声音了,你还好吗?”
门内死寂了几秒。然后,一声更加痛苦、带着撕裂感的粗喘猛地响起,紧接着是身体重重滑落在地板上的摩擦声。
“滚……开……”门内传来雷狮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烧红的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无法掩饰的虚弱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焦躁。那绝不是他平常那种带着戏谑或命令的口吻。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没有丝毫犹豫,我立刻唤醒了腰间的圣光织愈。白玉铃铛发出柔和而急促的嗡鸣,几缕凝练如实质的、散发着温润月华般光芒的洁白丝线瞬间自我掌心激射而出,如同灵蛇般精准地缠绕上厚重门锁的几处关键节点。治愈系的能量此刻转化为精密的探查与解锁工具,丝线末端微微震颤,细微的元力波动如同水波般渗透进锁芯内部复杂的结构。
“咔哒…咔嗒…”几声极其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响起。沉重的合金舱门应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一股灼热得如同熔炉内部的气流,混杂着浓烈的汗味、雷系元力狂暴逸散留下的焦糊臭氧味,以及那股愈发明显的、令人心悸的甜腥热浪,猛地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
我立刻侧身闪入,反手迅速将门重新闭合锁死,隔绝了走廊的光线和可能存在的窥探。舱室内一片昏暗,只有角落里一盏低功率的壁灯散发着幽微的冷光,勉强勾勒出狼藉的轮廓。
目光瞬间锁定在门后不远的地板上。
雷狮蜷缩在那里,像一头被陷阱重创的猛兽。他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壁,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无力地伸着。平日里标志性的白色头巾不见了,散乱如鸦羽的深紫色短发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黏在饱满的额头和线条凌厉的颊侧,几缕发丝甚至贴在了他剧烈起伏的颈项上。那张总是带着张扬不羁神采的脸庞,此刻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潮红,如同醉酒,却又比醉酒更深沉、更危险。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滚落,砸在同样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胸膛上的黑色衬衫领口。
最让我心头剧震的是他的眼睛。那双总是盛满桀骜、算计或漫不经心的紫色眼眸,此刻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瞳孔深处翻涌着混乱、痛苦,以及一种赤裸裸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原始欲望。那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却又充满挣扎的凶狠。
他身上的雷系元力完全失控了,细小的紫色电弧如同暴怒的蛇群,在他周身皮肤上游走、炸裂,发出噼啪的轻响。每一次电弧的跳跃,都伴随着他身体无法自控的、细微而剧烈的痉挛。他紧紧咬着牙关,下唇已经被咬破,一丝刺目的猩红蜿蜒而下,滴落在他因用力握拳而指节发白的手背上。
“祁…奥阳……”他喉咙里滚出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火焰灼烧过,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脆弱,“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命令的语气,却虚弱得毫无威慑力,只剩下一种濒临极限的嘶吼。
我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步,圣光织愈的丝线在掌心萦绕,散发出柔和的治愈光晕,试图驱散他周身狂暴的能量场。“你到底怎么了?”我的声音也绷紧了,带着无法掩饰的焦虑,“脸色这么红?你的元力完全失控了!你受伤了?还是中毒了?” 我快速扫视他全身,目光落在他紧捂着的腰腹位置,那里的衬衫颜色似乎更深一些,像是被什么浸染过。
他的状态太诡异了,那潮红,那眼神,那无法抑制的颤抖和灼热的气息……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脑海中迅速成形,结合空气中那股异常的甜腥热意——催情剂?还是更复杂的东西?
雷狮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猛地别过头,似乎不敢再看我,粗重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扯动着肺叶。他放在腰腹处的手死死攥紧了衣料,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似乎在对抗着体内某种毁灭性的冲动。
“别…看……”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痛苦而破碎,“走…求你……快走……” 那个永远嚣张跋扈、把“求”字视为耻辱的雷狮,此刻竟然说出了“求你”。
这反常的示弱,比任何狂暴的怒吼都更让我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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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的边缘在疯狂地旋转、扭曲,像被扔进了搅拌机里高速旋转的劣质颜料。天花板冰冷的金属纹路一会儿拉长成可怖的深渊裂隙,一会儿又扭曲成令人作呕的漩涡。每一次沉重的心跳都如同战鼓在颅腔内擂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伴随着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咆哮的轰鸣。
热……无法想象的热。
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从骨髓深处刺出来,沿着每一条神经、每一根血管疯狂地蔓延、灼烧。皮肤像是被架在火山口炙烤,汗水根本来不及渗出就被蒸发,只留下黏腻滚烫的触感和一层虚幻的油光。喉咙干涸得像沙漠中龟裂的河床,每一次吞咽都带来刀割般的剧痛,却浇不熄那从五脏六腑深处燎原而起的邪火。
更糟的是,另一种更尖锐、更不容抗拒的剧痛,死死攫住了他的腰腹。像有一把淬了毒的冰锥,在那里反复地搅动、穿刺,每一次搅动都带来内脏被撕裂般的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料,冰冷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与那无处不在的灼热形成令人崩溃的冰火两重天。
该死的……那群阴沟里的老鼠!
记忆的碎片带着恶毒的锯齿,狠狠刮过混乱的意识。混乱的酒馆角落,嘈杂的喧闹声浪里,那杯被某个挂着谄媚假笑、眼神却闪烁如毒蛇的参赛者“敬”上来的酒……该死的大意!该死的……吐真剂……还有这该死的、下三滥的催情猛药!
狂暴的元力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像无数失控的野马在血管里奔腾践踏。每一次细微的元力波动,都像点燃了新的火药桶,将腰腹间的剧痛和那股焚身的邪火推上新的巅峰。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下唇早已被自己咬烂。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肌肉紧绷如岩石,每一寸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意识像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船,随时会被下一个巨浪彻底打沉。
必须……回去……回羚角号……
残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意志力,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撞开那群挡路的蠢货,又是怎么在元力几乎失控、视野模糊一片的情况下,凭着对飞船内部结构近乎本能的熟悉,跌跌撞撞冲回这片属于他的、绝对封闭的领地的。
后背重重撞上冰冷坚硬的门板,那撞击的钝痛反而带来一丝短暂的、扭曲的清醒。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反锁了门,仿佛这层薄薄的金属就能隔绝外面那个充满恶意和窥伺的世界。然后,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身体顺着门板滑落,重重砸在地板上。
地板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却丝毫无法缓解体内燃烧的地狱之火。他蜷缩起来,像一头濒死的困兽,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嘶声。汗水如同小溪般淌下,在身下汇聚成一小滩深色的水渍。
就在这时,那轻柔的、如同羽毛拂过心尖的脚步声靠近了。
是她!
即使意识在药力的熔炉里煎熬,即使五感被混乱和剧痛扭曲,他依旧能瞬间分辨出那独一无二的韵律。轻盈,带着一丝慵懒的拖沓,像午后阳光里漫步的猫。紧接着,是她带着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担忧的嗓音,穿透了门板,清晰地敲打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狮狮?你的脸色好奇怪,怎么了?”
声音像带着钩子,瞬间勾动了他体内最深处、最原始的野兽。一股更凶猛的热流轰然冲上头顶,几乎要冲破天灵盖。腰腹间的剧痛似乎被这声音奇异地暂时压制了,但另一种更可怕、更汹涌的洪流却以百倍的力量席卷而来!
“滚……开……”他嘶吼,声音破碎得连自己都陌生。他想咆哮,想用最凶狠的语气命令她立刻消失,远离这危险的旋涡中心。但出口的话语却虚弱不堪,更像是一种绝望的哀鸣。
他不敢看她。用尽全身力气别过头,将脸深深埋进屈起的臂弯里,试图用黑暗隔绝那能瞬间点燃他所有理智的身影。鼻尖萦绕着一丝极其细微、却如同炸弹般在他混乱的感官里轰然炸开的香气。
玫瑰……
不是那种浓烈到发腻的人工香精味,而是极其淡雅、清冽,带着晨露气息的天然玫瑰冷香。若有似无地缠绕在她身上,是她惯用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这味道平时如同空气般自然,此刻却像最烈的催化剂,将他体内翻腾的岩浆瞬间引爆!
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咆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心脏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像要冲破胸腔的束缚。那香气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上他的神经,勒紧,再勒紧……一股强烈到令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渴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残存的意识。
抱她……想把她狠狠地揉进自己滚烫的、几乎要熔化的身体里!用尽全身力气去拥抱那具纤细的、带着玫瑰冷香的身体,仿佛那是唯一能熄灭他体内地狱之火的甘泉。肌肤相贴,感受她微凉的体温,哪怕这短暂的清凉之后是更彻底的焚毁!
亲她……掠夺她的呼吸,吞噬她柔软的唇瓣,尝遍她口中可能残留的、属于可可粉的甜蜜微苦。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她的存在,用她的气息填满自己快要爆炸的胸膛!
给我……想要更多!不仅仅是拥抱和亲吻,是彻底的占有!撕开那碍事的衣物,让滚烫的肌肤毫无阻隔地相贴,让那清冷的玫瑰香气彻底被他的汗水和灼热的气息所淹没……让她的身体、她的声音、她的一切,都成为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赎!
热……好热……快要疯了……想要她……
这些念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药力和吐真剂共同撕开的意识裂缝里横冲直撞。他死死咬住手臂内侧的软肉,试图用更尖锐的疼痛来压制这可怕的、几乎要摧毁他所有骄傲和理智的渴望。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但身体深处那毁灭性的空虚和渴求,却如同黑洞般不断吞噬着这可怜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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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咔嗒…”
门锁内部精密机括被外力巧妙拨动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地刺入雷狮被剧痛和情欲双重撕扯的混乱听觉。那声音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他试图维持的、摇摇欲坠的防线。
该死!她竟然……!
一股混杂着暴怒、恐慌和更深沉渴望的洪流轰然冲垮了他最后一点阻止她的力气。沉重的合金门向内滑开一道缝隙,走廊里相对明亮的光线如同利剑般刺入昏暗的舱室,也清晰地勾勒出那个纤细身影闯入的轮廓。
灼热的气流裹挟着她身上那股清冽的、若有似无的玫瑰冷香,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瞬间淹没了雷狮所有的感官。那香气不再是之前模糊的诱惑,它变得无比清晰、无比霸道,像无数细小的钩子,狠狠钩住了他体内每一根因药力而敏感暴戾的神经!
“祁…奥阳……”他的名字从灼烧的喉咙里滚出,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带着连他自己都陌生的脆弱和一种濒临极限的嘶吼,“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他试图咆哮,想用惯常的凶狠和命令将她吓退,想筑起最后一道脆弱的堤坝阻挡那即将彻底淹没他的洪流。但出口的话语虚弱不堪,更像是一种绝望的哀求。
他看到她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步,踏入了这片属于他的、此刻却如同地狱熔炉般的领地。她腰间的白玉铃铛散发着柔和的月白色光晕,几缕凝练的治愈丝线如同活物般在她掌心萦绕。那光芒本该带来安抚,此刻却像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间引爆了他体内更狂暴的冲突!
腰腹间那冰锥搅动般的剧痛再次猛烈袭来,仿佛是对他妄图靠近她的严厉警告。他闷哼一声,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汗水如同瀑布般涌出,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不断滴落。
“你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绷得很紧,带着不容错辨的焦虑和急切,“脸色这么红?你的元力完全失控了!你受伤了?还是中毒了?”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锐利地扫视着他,最终定格在他紧捂着腰腹的手上。那审视的目光让他感到一种近乎屈辱的暴露感,仿佛自己最不堪、最狼狈的一面被彻底剥开在她面前。体内那股因她闯入而激荡起的、混杂着情欲和占有欲的洪流,与腰腹间尖锐的警告性剧痛疯狂对冲,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成两半。
“别…看……”他几乎是本能地嘶吼出声,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别开脸,将滚烫的、狼狈不堪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金属的凉意短暂地刺激着皮肤,却丝毫无法浇灭体内燃烧的地狱之火。那玫瑰冷香却如影随形,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腔,撩拨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走…求你……快走……” 那个“求”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伤了他的舌尖,也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伪装和抵抗。屈辱感和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恐惧攫住了他——恐惧自己接下来会失控,会对她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药力混合着吐真剂的效果,让心底最深处、最隐秘的念头如同沸腾的熔岩,疯狂地冲击着理智的岩层,随时可能喷薄而出。
他听到了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每一次吸气都贪婪地攫取着空气中那致命的玫瑰香气,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滚烫的、灼人的热度。身体深处那毁灭性的空虚和渴求,如同黑洞般疯狂旋转,吞噬着残存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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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的甜腥热浪,混杂着雷狮身上失控元力留下的焦灼臭氧味,像一层粘稠的膜,紧紧包裹着我的皮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雷狮蜷缩在门后的阴影里,剧烈颤抖的身体和那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粗重喘息,狠狠攥住了我的心脏。
他让我走。声音破碎,带着从未有过的、近乎哀求的脆弱。这比任何狂暴的怒吼都更让我恐惧。
“走?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的声音也在颤抖,但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纹丝不动。掌心紧握的圣光织愈嗡鸣着,白玉铃铛散发出比刚才更明亮、更急促的月白色光晕,温润的治愈能量如同潮汐般在我周身涌动,试图驱散他周身狂暴的紫色电弧带来的压迫感。“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吃了什么?还是被人……” 那个可怕的猜测几乎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雷狮猛地抬起了头。
昏暗的光线下,他那双燃烧的紫眸如同两颗濒临爆裂的星辰,直直地刺向我。那眼神里翻涌着痛苦、混乱,还有一种……一种让我头皮发麻、血液几乎凝固的、赤裸到极致的渴望。他紧盯着我,目光像滚烫的烙铁,一寸寸扫过我的脸,最终死死锁住我的嘴唇。
“祁……奥阳……”他再次念出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奇异地带上了一种与此刻痛苦截然不同的……近乎痴迷的调子。那声音不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梦呓般的确认。
“你的……睫毛……”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滚烫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灼人的热气,“在……抖……”他吃力地抬起一只手臂,那只手因为用力过度和元力失控而剧烈颤抖着,沾满了汗水和一丝刺目的、来自他咬破嘴唇的血迹。那沾血的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力道,猛地伸向我。
指尖带着惊人的热度和细微的、失控的电流麻痹感,猝不及防地抚上了我的脸颊。
“!”我浑身一颤,如同被微弱的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眼中那种奇异的、混合着痛苦和某种纯粹专注的光芒钉在了原地。
他的指腹粗糙,带着薄茧,因高热而异常滚烫。那沾血的指尖极其缓慢、又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力道,沿着我脸颊的轮廓,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我的眼尾。他粗糙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却又充满掠夺意味的力度,极其缓慢地摩挲着我因为紧张而不断颤动的睫毛根部。每一次细微的触碰,都带来一阵奇异的、混合着麻痒和战栗的电流感。
“像……蝴蝶……”他低语着,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那双燃烧的紫眸紧紧锁住我的眼睛,瞳孔深处翻涌着混乱的漩涡,却奇异地映出了我此刻惊愕苍白的倒影。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浸透了浓稠的蜜糖,带着一种令人心尖发颤的、近乎病态的迷恋,“在飞……落在我……指尖了……” 他指尖的力道加重,仿佛要将那颤动的“蝴蝶”彻底钉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这绝不是雷狮!那个嚣张跋扈、永远用下巴看人的雷狮海盗团团长!这甜腻得如同情话的低语,这近乎痴迷的凝视和触碰……是那该死的药!是吐真剂在作祟!它撕开了他层层包裹的坚硬外壳,将那些深埋在桀骜表象之下、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或承认的、最隐秘的念头,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这昏暗的光线里。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心悸瞬间席卷了我。脸颊被他触碰的地方像着了火,一路烧到耳根。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狮狮……”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你……你清醒一点!看着我!我是谁?” 我必须确认他的意识状态。
他的眼神似乎因为我的问话而恍惚了一下,随即那紫色的火焰燃烧得更盛。摩挲着我眼睫的手指非但没有离开,反而顺着我的颧骨滑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扣住了我的下颌!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痛哼一声。
“你……”他凑得更近,灼热的呼吸如同火焰般直接喷洒在我的唇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奇异的、属于他的气息。那双紫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吸进去,“祁奥阳……”他念得很慢,很重,像是在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裹着滚烫的情欲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我的……”
“我的蝴蝶……”
“我的……玫瑰……”
最后一个词如同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玫瑰!他怎么会知道?我从未在他面前刻意提过,更没在羚角号上养过这种娇贵又扎眼的花!是巧合?还是……
吐真剂!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它不仅能让人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更能暴露出那些被主人深藏、甚至可能连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隐秘的关注点!
巨大的冲击让我瞬间失语。下颌被他滚烫的手紧紧扣着,被迫迎视着他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紫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太过汹涌,痛苦、欲望、迷乱……还有一丝被药力强行扯出、却真实得令人心悸的、近乎绝望的占有和……迷恋?
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血液却在他灼热的气息和那声“我的玫瑰”中疯狂奔流,发出轰鸣的声响。圣光织愈的白光在我掌心剧烈地闪烁、明灭,如同我此刻狂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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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熔炉里,意识像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发出刺耳的嘶鸣,随时可能彻底气化。腰腹间那该死的冰锥还在搅动,每一次搅动都带来内脏被撕裂般的剧痛,试图用最残酷的方式提醒他保持清醒,远离危险。但另一种力量——那股从骨髓深处、从每一个细胞里咆哮而出的邪火,却以更蛮横、更彻底的姿态,焚烧着他所有的抵抗。
视线里的一切都在疯狂旋转、扭曲、失焦。唯有她。
那抹闯入的身影,是这片混沌地狱里唯一清晰的存在。像一道劈开浓雾的月光,带着清冷的、致命的玫瑰香气,瞬间刺入他濒临崩溃的感官核心。
(该死!她进来做什么?!那群杂碎下的药……要是……要是……)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狂跳的心脏。他想象着自己彻底失控后可能对她造成的伤害,那画面让他灵魂都在战栗。残存的理智在疯狂尖叫:赶她走!用最凶狠的态度!用尽一切办法把她推出这扇门!
“滚…出去!”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却破碎不堪,像破旧风箱发出的哀鸣,虚弱得毫无威慑力。连他自己都听出了那声音里无法掩饰的……恐慌?这认知比腰腹的剧痛更让他感到屈辱。
(妈的……这声音……丢人丢到家了!祁奥阳,你最好识相点……立刻、马上……)
然而,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向前了一步。那该死的、带着安抚意图的治愈系白光在她掌心亮起,像投入油桶的火星。
(蠢女人!这光……好烦……刺眼……别照过来……走开啊!)
但紧接着,她开口了。声音绷得很紧,带着清晰的焦虑,像一根细细的线,穿透了混乱的噪音,直接缠绕上他摇摇欲坠的神经:“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红?你的元力完全失控了!你受伤了?还是中毒了?”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锐利地扫视着他,最终落在他紧捂着腰腹的手上。那审视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聚光灯下,所有的狼狈、痛苦和不堪都无所遁形。一股强烈的、被侵犯领地的暴怒混合着更深的自厌猛地冲上头顶。
(看什么看?!收起你那该死的眼神!老子……老子不需要……)
他想咆哮,想用最恶毒的话把她刺得遍体鳞伤然后逼她离开。但喉咙像被烧红的烙铁堵住,灼痛得发不出像样的声音。而体内那股因她靠近而激荡起的、混杂着情欲和占有欲的洪流,正疯狂冲击着腰腹间剧痛筑起的堤坝。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激烈对冲,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碎。
“别…看……”他只能嘶哑地挤出这两个字,狼狈地别开脸,将滚烫的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金属的凉意带来一丝短暂的刺激,却丝毫无法浇灭体内燃烧的地狱之火。
(墙……好冰……舒服……再多一点……不!蠢货!你在想什么?!)
混乱中,那该死的吐真剂药效如同跗骨之蛆,开始扭曲他试图出口的、所有带有驱赶意味的话语。意识深处那些被层层封锁、连自己都刻意忽略的碎片,被药力强行拖拽出来,粗暴地塞进了他想要发声的喉咙。
“走…求你……快走……” 当那个“求”字不受控制地滑出舌尖时,雷狮感觉自己最后的尊严也轰然倒塌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灭顶而来。
(操!‘求’?!老子居然……居然对她说了‘求’?!雷狮你他妈……废物!)
然而,就在这屈辱的顶点,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贪婪地攫取着她。
光线昏暗,但她白皙的脸庞却像自带微光。他的目光死死黏在她低垂的眼帘上。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在他眼前细微地、快速地颤抖着。每一次轻颤,都像一片最轻柔的羽毛,拂过他体内最狂暴、最灼热的神经末梢,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毁灭性的悸动。
(抖……一直在抖……烦死了……看得老子……心慌……想……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