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荆棘王冠与守望者(1 / 2)

>(祁奥阳视角)

>我穿越到凹凸大赛的第一天就遇见了格瑞,他银发紫瞳,提着那把着名的绿色大刀。

>“烈斩?”我脱口而出。他眼神一凛,刀锋瞬间抵住我的喉咙:“你认识它?”

>三个月后,我成了唯一能在格瑞练刀时呼呼大睡的人。

>“吵死了。”他总这样说,却默默收起烈斩坐到一旁。

>直到鬼天盟围攻那天,我浑身浴血,圣光织愈的白铃碎了一半。

>格瑞的烈斩第一次在我面前发出悲鸣般的震颤。

>“谁准你们动她?”他的声音比刀锋更冷。

>(格瑞视角)

>她躺在医疗室昏迷三天,床头堆满我送的黑巧克力。

>凯莉嚼着泡泡糖调侃:“大赛第二亲自当护工?”

>我沉默着擦烈斩,刀身映出她苍白的睡颜。

>那个总在玫瑰园逗猫的少女,那个赤狱裁罪出鞘时连嘉德罗斯都侧目的战士。

>她不知道,每次她哼着歌给伤口缠丝线时,我都在转角处凝视。

>就像她不知道——我枕头下压着朵干枯的玫瑰,来自她元力暴走那天,为我挡下致命一击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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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奥阳视角

刀锋贴上来时,冰冷的金属感激得我汗毛倒竖。眼前是双淬了寒星般的紫瞳,银白色碎发被风沙掠起几缕,拂过线条紧绷的下颌。他身后,那把标志性的绿色大刀——**烈斩**——正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活物在渴望着什么。

“你认识它?”格瑞的声音比刀锋更利,字字凿进空气。

喉咙被压迫着,我只能挤出气音:“参赛者手册……第37页……武器图鉴……”

压迫感骤然消失。我踉跄后退,捂着脖颈大口喘息。他审视的目光像解剖刀,从我被汗水黏在额前的黑色长发,扫到沾满迷宫星尘土的运动裤。**大赛积分榜第二的压迫感,果然名不虚传**。

“新人?”他收刀转身,绿色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弧,“别乱认东西,会死。”

这是我**穿越到凹凸世界的第七个小时**。上一秒还在宿舍熬夜赶论文,下一秒就跌进这片充斥着怪异金属植物与悬浮赛道的荒原。所谓的“参赛者手册”像块烫手铁片般砸在我脚边,封面烫金大字“凹凸大赛”刺得眼睛生疼。手册第37页明晃晃印着格瑞和他的烈斩,标注着“极度危险”。现在,危险本人留给我一个银白色后脑勺,正大步流星地离开。

“喂!”我冲那背影喊,“医疗区怎么走?”脚踝钻心地疼,估计是穿越时崴的。

他脚步没停,烈斩的刀柄却朝右侧某个悬浮平台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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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成了首要命题。凹凸大赛的残酷远超想象。**弱肉强食的规则**,神出鬼没的魔兽,还有那些为积分不择手段的参赛者。我的初始积分只够换最基础的生存包——几管味道像过期牙膏的营养剂,一把小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

第一次遭遇劫掠是在锈蚀峡谷。三个獐头鼠目的参赛者围住我,目光黏在我刚用最后积分兑换的一盒黑巧克力上。“小妹妹,好东西要分享啊。”为首那个搓着手笑,露出焦黄的牙。

肾上腺素飙升。穿越前我连打架都没看过几场,此刻身体却先于大脑行动。背包甩向黄牙脸的同时,右手本能地虚空一握——不是那把兑换来的小破刀,而是某种更灼热、更凶戾的东西从骨髓深处被唤醒!

**黑红光芒炸裂**,一柄长剑凭空凝成。剑身缠绕着熔岩般的暗纹,柄部狰狞如龙骨,炽热高温让空气都扭曲起来。它在我手中兴奋地震颤,发出渴血的低吟。

“**赤狱裁罪**……”我念出烙印在脑海里的名字。

黄牙脸被背包砸得鼻血横流,骂骂咧咧扑来。我闭眼,挥剑!没有章法,只有求生的蛮力。黑红剑光撕裂空气,带着令人牙酸的尖啸。惨叫刺耳。再睁眼时,地面留下三道焦黑的深沟,黄牙脸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哀嚎打滚,另外两人早已屁滚尿流地逃了。

我拄着剑大口喘息,虎口被震裂,血腥味混着剑身的硫磺气息冲进鼻腔。胃里翻江倒海。这就是我的元力?如此暴戾……正恍惚间,一道熟悉的银白身影静立在峡谷上方的悬石边,烈斩斜倚肩头。**格瑞**。不知看了多久。紫瞳里没什么情绪,像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对视仅一秒,他转身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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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偶遇”发生在**玫瑰园**——大赛地图里一个美丽的陷阱。成片成片血一样浓烈的红玫瑰肆意绽放,甜腻香气下藏着食人花般的藤蔓。我冒险潜入是为了任务要求的稀有药草,却差点被藤蔓绞成花肥。是赤狱裁罪狂暴的斩击撕开了一条血路。精疲力竭逃到边缘安全区,我瘫坐在一丛相对温顺的白玫瑰旁,手指被尖刺扎得鲜血淋漓。

“喵……” 微弱的叫声从荆棘深处传来。

一只脏兮兮的**小黑猫**,后腿被捕兽夹锈蚀的锯齿死死咬住,琥珀色的大眼睛盛满痛苦。它那么小,像一团被遗弃的破布。心一下子揪紧了。我顾不上伤口,用赤狱裁罪小心翼翼撬开兽夹。小猫的腿骨可能断了,气息奄奄。治愈的冲动再次压倒一切。我左手摊开,柔和的白光汇聚,凝成一个**剔透的白玉铃铛**——“**圣光织愈**”。

铃铛轻摇,清越如泉。细如蛛丝的光线从铃口流淌而出,温柔地缠绕上小猫血肉模糊的后腿。光丝渗入皮肉,断骨弥合,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粉嫩的新肉。小猫的呼吸渐渐平稳,蜷缩在我沾满血污和泥泞的膝盖上,发出细小的呼噜声。阳光穿过玫瑰丛,在它乌黑的皮毛和我漆黑的发梢上跳跃。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疲惫排山倒海般涌来。我靠着花丛,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吵死了。” 低沉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我一个激灵惊醒!格瑞不知何时站在几米外。他换下了大赛制服,穿着简单的灰色训练服,额发微湿,像是刚结束训练。烈斩并未出鞘,只随意地拎在手中。紫瞳扫过我膝头安睡的小猫,又落在我被光丝包裹的左手,最后定格在我脸上,那里大概还残留着打哈欠挤出的泪花。

“在……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睡觉?”我结结巴巴,脸有点发烫。

“你打呼噜的声音,”他面无表情,语气平板无波,“会把真正的掠食者引来。” 说完,他竟直接走到我旁边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烈斩横放膝头,闭上了眼睛。一副“我也要休息,你安静点”的模样。

阳光暖融融的,玫瑰香气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金属气息。小猫在我腿上睡得香甜。我看着格瑞线条冷硬的侧脸,那长长的银白色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人……是怕我再睡着遇到危险,才故意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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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形态元力**的秘密像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暗流涌动的赛场上激起了不易察觉的涟漪。赤狱裁罪的狂暴破坏力在积分赛中崭露头角,圣光织愈的精妙治愈能力则让我在迷宫星生存关卡成了临时小队争相拉拢的对象。麻烦也随之而来。

“祁奥阳?”一个穿着华丽、趾高气扬的金发少女拦住我的去路,身后跟着几个气息不善的跟班,“听说你的治愈能力不错。跟我们走一趟,雷狮大人需要个‘护理师’。” 她口中的雷狮,正是积分榜第三的雷狮海盗团核心成员,以桀骜不驯和破坏欲闻名。

“我有队伍了。”我握紧藏在袖中的白玉铃铛,赤狱裁罪的灼热感在意识深处躁动。

“哦?”金发少女挑眉,指尖跳跃着危险的紫色电火花,“是那个总躲在你后面,连预赛前百都进不了的废物小队?还是……”她故意拖长音调,笑容恶毒,“那个银头发的独行侠?可惜,格瑞大人再强,也管不到雷狮海盗团的事!”

紫色电光如毒蛇般噬来!速度快得惊人。圣光织愈的防御光丝仓促间只来得及在身前交织成薄薄一层。“滋啦!”光网碎裂,电流狠狠抽在我左肩,剧痛伴随着麻痹感瞬间席卷半边身体。我闷哼一声,被冲击力撞得连连后退。

“敬酒不吃吃罚酒!”金发少女冷笑,更多电光在掌心汇聚。

赤狱裁罪!心底的凶兽在咆哮。黑红光芒即将喷薄而出的刹那——

一道凌厉无匹的绿色刀罡,撕裂空气,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轰然劈落在我们之间!坚硬的地面被斩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碎石尘土冲天而起。

尘埃稍散。格瑞的身影如标枪般立在沟壑另一端。烈斩并未完全出鞘,仅仅露出的半截刀身,闪烁着幽冷的绿芒。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紫瞳深处却像冻结了万载寒冰,目光锁死在金发少女身上。恐怖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凝固了。那几个跟班两股战战,几乎瘫软在地。

“格……格瑞大人!”金发少女脸色惨白,指尖的电火花瞬间熄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们只是……只是奉雷德大人的命令……”

“滚。”只有一个字。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味。

金发少女如蒙大赦,带着手下连滚爬爬地消失在通道拐角。

格瑞的目光这才转向我,落在我被电光灼伤、焦黑一片的左肩。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麻烦。”他吐出两个字,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将我笼罩。他伸出手,似乎想查看我的伤势,却在即将触碰到我肩头烧焦的布料时,猛地顿住。指尖蜷缩了一下,迅速收回。仿佛被烫到。

“能走?”他移开视线,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能……”我忍着痛点头,心头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刚才他眼中那瞬间的冰寒……是因为我?

他没再多言,转身走在前面,步伐刻意放慢了些许。烈斩在他手中沉默着,像一头暂时收敛了爪牙的凶兽。我默默跟上,看着他挺拔而孤绝的背影,左肩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悄然渗入被电流麻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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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是一株缓慢生长的藤蔓,在并肩作战的硝烟与血腥中悄然缠绕。格瑞依旧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但他出现在我周围的频率明显高得反常。

有时是在训练场。高强度使用赤狱裁罪后,我总会累得瘫在角落,像条脱水的鱼。迷迷糊糊中,总能感觉到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睁眼,总能看到他坐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擦拭着烈斩的刀锋。刀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吵。”当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时,他会硬邦邦地丢来一个字,然后收起刀离开。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和一份……残留的安心感。

更多时候是在任务途中。穿越前就根深蒂固的“睡懒觉”恶习,在危机四伏的凹凸大赛简直是催命符。一次在幽暗星森林采集任务,我倚着一棵散发荧光的巨木打盹,差点被潜伏的毒箭木妖拖进地底当肥料。是烈斩的刀光及时劈碎了缠上脚踝的藤蔓。我惊魂未定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格瑞,他脸色比平时更冷几分,紫瞳里像是压着怒火。

“想死,可以换个地方。”他声音绷紧,带着一种后怕的严厉。

“对……对不起!”我羞愧地低下头,像个被抓包的小学生。

他没再说话,只是接下来的路程,他始终走在我侧前方不远的位置,烈斩的刀柄微微外倾,保持着随时可以出鞘的姿态。森林里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间或传来远处魔兽的嘶吼。他的背影并不宽阔,却像一堵沉默的山峦,隔绝了所有潜藏的危险。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着我,眼皮又开始打架……

“……跟上。”他头也不回,声音不大,却像警钟敲醒我的瞌睡虫。

“哦!”我赶紧小跑两步,跟上那抹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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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天盟**的阴影,如同阴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大赛的每个角落。这个由鬼狐天冲一手操控的神秘组织,像一张巨大的蛛网,以“互助”为名,吸纳、控制着大量中下游的参赛者,编织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当我因为一个高额积分任务踏入“骸骨回廊”时,立刻意识到这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不祥元力波动,脚下的白骨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四周嶙峋的怪石背后,影影绰绰浮现出戴着统一鬼脸面具的身影,足有数十人之多!他们沉默地包围上来,眼神透过面具孔洞射出贪婪而冰冷的光。为首一人面具上绘着血色的狐狸纹路,气息阴鸷,正是鬼狐天冲麾下的得力干将——“血狐”。

“祁奥阳小姐,”血狐的声音沙哑难听,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的双重元力,鬼狐大人很感兴趣。跟我们走一趟,或者……把你的元力种子留下。”

赤狱裁罪在我手中咆哮而出,黑红剑光暴涨!先下手为强!狂暴的剑气如同地狱之火犁过地面,将冲在最前的几个鬼天盟成员狠狠掀飞,惨叫声刺破死寂的回廊。“做梦!”我厉喝,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同时在左手浮现,丝丝缕缕的光线迅速缠绕全身,形成一层流动的防御光茧。

“冥顽不灵!”血狐冷哼一声,手中多了一对淬毒的漆黑钩爪,“结阵!耗死她!”

鬼天盟成员训练有素地散开,结成一个诡异的阵型。阴冷的元力波动连成一片,如同沉重的泥沼,瞬间将我笼罩!动作陡然变得迟滞,赤狱裁罪每一次挥动都像在黏稠的胶水中进行,消耗倍增。毒爪、暗箭、束缚类的元力技能从四面八方刁钻袭来!

“噗嗤!”一道毒爪撕裂了光茧,在我右臂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毒素带来的麻痹感迅速蔓延。紧接着,一支缠绕着黑气的箭矢穿透防御缝隙,狠狠钉入我的左腿!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单膝跪倒在地。

“圣光织愈!”白玉铃铛疯狂摇动,光丝拼命涌向伤口,驱逐毒素,修复创伤。但修复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新添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破碎的衣袍,滴落在惨白的骨殖上,触目惊心。体力在飞速流逝,元力像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赤狱裁罪的光芒变得明灭不定,圣光织愈的铃声也微弱下去。

更多的攻击如同嗜血的蝗虫扑来。视野被狰狞的鬼脸面具和恶毒的元力光芒填满。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口鼻。要……结束了吗?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深渊时——

“铮——!!!”

一声穿金裂石、饱含着无上愤怒与悲鸣的刀啸,如同九天惊雷,悍然炸响在骸骨回廊的每一个角落!这啸声并非来自物理的震动,而是源于元力武器核心的共鸣,是灵魂的震颤!

一道庞大到足以遮蔽天日的绿色刀罡,裹挟着斩断星辰、撕裂寰宇的恐怖意志,如同天河倒灌,轰然降临!

轰隆隆隆——!

大地在哀鸣!血狐精心布置的鬼天盟困杀大阵,连同那些狰狞的怪石、堆积如山的骸骨,在这毁天灭地的一刀面前,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纸片,瞬间灰飞烟灭!刺目的绿光吞噬了一切。狂暴的冲击波将残余的鬼天盟成员像破布娃娃一样掀飞、撕碎!惨嚎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

烟尘如怒海狂涛般翻卷,缓缓沉降。一道身影,如同亘古屹立的孤峰,挡在了我与毁灭的狂澜之间。

**格瑞**。

他背对着我,银发在狂乱的气流中烈烈飞扬。那把名震大赛的烈斩,此刻已完全出鞘。翠绿色的巨大刀身不再是往日的冷硬内敛,而是燃烧着沸腾的、近乎实质化的碧绿光焰!光焰疯狂扭曲升腾,发出低沉而持续的悲鸣,如同受伤巨龙的咆哮。刀身周围的空间都在高温与狂暴的能量下微微扭曲、塌陷!他整个人散发出的气息,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大赛第二,而是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只为杀戮而生的修罗!

“谁……”格瑞的声音响起,比万载玄冰更冷,比烈斩的悲鸣更厉,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尸山血海的杀意,狠狠砸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上,“准你们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