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仪抬眼认真扫了他一眼,她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便淡漠地说:“好。”
“傅璋,他对你可好?”
“王爷与傅侍郎交往颇深,他怎么说的?”
靖南王愣了一下,说道:“我与傅璋并无太多牵涉。”
梁幼仪懒得与他周旋,便说道:“王爷并不是近日才来京城的吧?”
靖南王认真地点点头:“是。”
不过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是傅大人邀请我回京,奉太后之命,接待我。”
“傅璋接待王爷,是太后的意思?”
“嗯。”萧呈没多解释自己为何回京。
只是奇怪梁幼仪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回来是很保密的,只怕梁知年都不清楚。
“你们在玉楼春连续吃饭一个月?”
“是。”萧呈更加疑惑,她这些问题是想问什么?
梁幼仪淡漠地说道:“傅大人请你吃饭,挂在我账上!”
萧呈:......
梁幼仪算是给他一个答复:我对你没兴趣,无意查你行踪!但是你挂了我的账,我才知道你十一月来了京城。
萧呈一时脸沉下来,说道:“傅璋招待我,我以为银子都是太后所出……这些银子,回头我要全部补偿给郡主。”
挂了郡主的账,拿了太后的银子,落了萧呈的人情。
这就是定国公府为她选的夫婿!
萧呈一时对傅璋厌恶至极。
梁幼仪道:“你不必给我银子,我已经变卖了侍郎府库房宝物,抵回来了。”
听了她的话,萧呈一瞬间笑了。
她话虽冷,虽然她被困在后宅,但依然杀伐决断,还是八年前的那个聪明的她。
但银子他一定要给,是他消费的,他必须给。
“听闻太后答应老祖宗,傅璋赈灾回来便与郡主退婚,是真的吗?”
“是。”
“那他还要请你代管府里?”萧呈气得把手中杯子拍在桌子上,“他如何敢的,这么多年误你!”
他看梁幼仪一言不发,恳切地说:“郡主,你与他退婚后,可否考虑一下本王?本王发誓,如果你愿意,本王此生绝不负你!若违誓,当如此!”
他把那只杯子摔碎在地!
他紧张又卑微,恳求地看着她。
哪里有什么断袖,八年前是你,如今想娶的还是你!
如不是你,便也不会有别人!
梁幼仪却站起来,说道:“靖南王若无其他事,云裳便回去了,天色不早,回去太晚不合适。”
夜不归宿,人言可畏,能避免自然要避免。
她的好姑姑,时刻在寻找她的错处呢!
男人的誓言听听就好。
况且,太后真要塞给他一堆女人,他敢反抗吗?
他可以不碰她们,但是他也不敢拒绝吧?
小王爷是异姓王,如果太后塞给他女人,他肯定不会接受。
哎,她怎么想到他?
靖南王恳切地说:“郡主可否稍微等片刻,待我说完你再走好不好?”
“你说吧,臣听着。”她没有坐回去,显然不想听长篇大论。
萧呈深吸一口气,说:“郡主,新年过,我年二十又四。八年前,我对郡主一见倾心,只不过那时你年幼,我无根基,但我争过的。”
那时候,定国公府派她去北境押送粮草,靖南王听到先帝下旨,还专门去了皇宫,给先帝说:“父皇,她不过是一个十二岁小女娃,北境蛟龙国探子极多,若劫了粮草,不仅她会死,更耽误了边军的供给。”
其实他怕她在路上出事。
然而先帝什么都没说,也没理他。
梁幼仪只身千里送粮草去北境,离京那天,萧呈偷偷带了侍卫骑马尾随着她,想要保护她。
但他出城不到五十里,就被太皇太后派的人追回。
再后来,她回来了,他看到了她变了,眼里的澄澈消散,变得沉默寡言。
她因为有勇有谋,被封为云裳郡主,他又有了期盼,他想等她长大,就求父皇赐婚,做正妃,一辈子身边只有她一个。
然而,父皇与母后要把云裳郡主指婚太子。
他去争过,但是被打了板子,在府里差点病死。
后来,定国公府不知道被梁言栀灌了什么迷魂药,那女人想做太子妃,于是定国公府换了梁言栀。
萧呈便觉得又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