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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躺在老宅的木板床上,听着屋顶漏下的风声。
窗户没关严,冷风一阵阵灌进来,吹得油灯忽明忽暗。我翻了个身,忽然听见外面有声音。
很轻,像是有人在田埂上走路,鞋底碾过枯草的沙沙声。
我坐起身,盯着窗户。
月光惨白,照在院子里,投下一片模糊的影子。那影子动了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田里慢慢走过来。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单。
沙沙声停了。
窗外,一个黑影静静地立在那里。
稻草人的轮廓。
它明明应该在田里,可现在,它就站在我的窗外,歪斜的草帽抵着窗框,纽扣眼睛在黑暗里泛着诡异的光。
我死死盯着它,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忘了。
然后,它的嘴动了。
缝线的嘴角一点点扯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洞,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面挤出来,像是锈铁摩擦。
“你终于回来了。”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下一秒,油灯猛地熄灭,黑暗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