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腕上戴着宇文长安刻的雁纹木镯,说话时下意识摸着母亲补好的孔雀蓝斗篷——那日雨夜被刀锋划破的裂口,如今缀着一列玉簪花形的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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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泛舟那日,宇文长安将木雕雁放进阮惜文掌心。雁足残缺处嵌着半块虎符,翅羽上密布刀痕。
“像你。”他舀起一捧湖水淋在雁首,“折过翼,断过爪,到底还是飞回来了。”
阮惜文将玉簪别进发髻时,簪头恰好抵住他肩上未愈的剑伤。宇文长安嘶声抽气,却见她突然倾身咬住他喉结:“宇文大人当年送聘礼时,可没说夫君是个爱刻木头的老兵痞。”
夕阳将湖水染成金红,岸边传来庄寒雁的惊呼——少女追着一只断线纸鸢跑过茶田,惊起一片白鹭。宇文长安笑着摸向心口,那里藏着半角烧焦的庚帖,生辰八字旁添了新墨:
“辛夷落尽,玉簪白头,岁岁同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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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那些年”藏在雨夜药炉滚沸的泡沫里,藏在玉簪花三年才爬满的粉墙上。遗憾不必尽数填平,留一道疤,开成一朵花,便是岁月最慈悲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