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北京:中轴深处、皇城边缘与帝国黄昏下的尘世低语(2 / 2)

我绕着地坛的方形墙体慢慢行走,忽然意识到:方者地也,圆者天也,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暗藏着宇宙观。

一位坐在角落画速写的青年抬头问我:“你也觉得这地方像个哑巴吗?”

我点头。

他说:“但我觉得它不是不说话,它只是说的不是现代话。”

我看着他画中的地坛主坛,一棵树穿过老墙,顶着风站在坛心,一动不动。

我写下:

“地坛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听的。但要听得见,必须得安静,得把身上那些现代的杂音都卸下来。”

四、白纸坊:帝都背面,书写者的街区

傍晚我来到宣武区的白纸坊。

这里是旧时北京文人聚居之地,因专营笔墨纸砚而得名。如今,老店多已歇业,剩下一家纸坊还在售手工皮纸。

店主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先生,留着山羊胡,手指沾满墨渍。他递给我一张刚晾干的“皮宣”,轻如蝉翼,柔如丝缕。

我问他:“你还写吗?”

他笑:“写,没人读也写。写,是为了我自己知道我没被忘。”

他带我走到店铺深处,指着一幅手写的对联:“一纸记千年,半砚藏万象。”

我写下:

“皇帝的笔写天下,而他们的纸藏人间。白纸坊,是都城背后,替帝国记梦的人。”

五、地图与中轴之城的余音章

夜里,我回到四合院。

摊开地图,将永定门、南苑、地坛、白纸坊一一标出,连接而成的,是北京中轴线之外的另一条“人民线”——没有龙椅,有的是炊烟、纸灰与脚印。

我写下:

“北京有两条轴线。一条是宫门钟楼,是帝国的筋骨;另一条是巷口炉台,是百姓的血肉。《地球交响曲》在此奏响余音章,歌不再响亮,曲不再激昂,只有风穿墙角,一声声像咳嗽,又像低语。”

我站在院中仰望星空,北京的天灰得像擦不干净的水墨,但我依然能想象出万里之外的星。

而此刻,那本已经翻到第三页的《地球交响曲》地图,在我手里略微抖动,仿佛它已知道,我该走的下一步。

我轻声道:

“是时候……去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