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握紧烤签,掌心渗出冷汗。他想起每次循环后,现实世界出现的时间残影,还有那个成为灭神殿主的平行时空自己。锁链突然收紧,蜜糖表面出现裂纹,露出里面蜷缩的人影——竟是十二岁的林羽,正抱着烤红薯瑟瑟发抖。
“别怕。”林羽轻声说,走向锁链。十二岁的自己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与迷茫:“他们说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是不是因为我拿了陨石碎片?”
“不是的。”林羽蹲下身,与过去的自己平视,“陨石碎片是礼物,不是诅咒。你看——”他展示掌心的雷耀纹,“这是爸爸妈妈留给我们的暗号,烤红薯的第三遍孜然,要绕着心脏画圈,对不对?”
十二岁的林羽眼中闪过光芒,怀中的烤红薯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的雷耀纹。锁链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无数飞虫扑向林羽。胖虎正要上前,却被林羽挥手阻止。他展开光阴之眼,瞳孔中浮现出无数“再来一串”的金色弹幕,那是现实世界顾客的念想。弹幕化作火焰,将飞虫烧成灰烬。
蜜糖终于露出全貌,林羽刚要触碰,却听见苏月的警告从门外传来:“小心!蜜糖里有陷阱!”
话音未落,蜜糖突然爆裂,化作黑色粘液包裹住林羽。他感觉身体被无数细小的齿轮啃噬,耳边响起灭神殿主的冷笑:“林羽,你以为回忆是救赎?不,回忆是最锋利的枷锁。”粘液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母亲临终前的泪水、苏月机械飞升时的绝望、胖虎妹妹消散的瞬间。
“这些遗憾,永远不会消失。”灭神殿主的声音带着怜悯,“不如让我帮你重置时间,停留在最幸福的时刻——比如现在,你还能救回你的父母。”
林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裂开。不是痛苦,而是释然。他想起苍雷烤神的话:“光阴之力不在轮回中,而在烟火气里。”那些遗憾固然痛苦,但也让他学会珍惜眼前人。他张开嘴,轻轻吐出一口混着孜然味的热气——那是他每次烤串时的习惯动作。
奇迹般地,黑色粘液开始融化,露出里面真正的回忆蜜糖。那不是金色球体,而是颗跳动的心脏形状,表面覆盖着糖霜般的时光碎屑。林羽小心翼翼地捧起它,听见胖虎倒吸一口凉气:“老板,你的头发……”
他抬手摸向鬓角,发现那里长出了几根银白的发丝。光阴之眼的副作用在加剧,但他的内心从未如此清明。蜜糖发出柔和的光芒,修补着逆时沙漏的裂痕,同时在他掌心留下一行烫金小字:“第三遍孜然,绕心三匝,破镜需先碎镜。”
门外传来苏月的惊呼,紧接着是烤架与金属碰撞的声响。林羽与胖虎冲出饼干屋,只见苏月正与一群由阴影组成的“时间残影”战斗。那些残影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却都长着林羽的面孔——有中年版、老年版,甚至还有那个成为灭神殿主的黑暗面。
“他们是平行时空的你!”苏月挥动烤架,孜然粉化作金色粉尘击退残影,“蜜糖的光芒引来了时间乱流!”
林羽握紧蜜糖,感受着里面蕴含的温暖力量。他想起初代烤神的传承,想起现实世界顾客的念想,想起伙伴们的信任。光阴之眼在眉心轰然展开,这次他没有冻结时间,而是将所有念想化作实质的烤串签,插在地面形成结界。
“尝尝我的‘光阴烧烤大会’吧。”林羽低语。
金色签阵亮起,无数“再来一串”的弹幕从现实世界穿越而来,化作熊熊火焰。阴影残影在火焰中发出哀鸣,逐渐消散成光点。当最后一个残影消失时,逆时沙漏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裂痕完全愈合,金色沙粒重新开始流动。
胖虎瘫坐在地,望着手中完好无损的辣条罐:“所以……这就是回忆蜜糖的力量?”
苏月走近,齿轮纹路已消退大半,吊坠重新变得温润:“不止如此。”她指着远处逐渐清晰的传送门,门后隐约可见荧光苔藓森林,“这股力量能暂时稳定混沌夹缝的时间场,让我们继续探索——直到找到灭神殿的核心。”
林羽点头,将蜜糖收入储物戒指。他摸了摸鬓角的白发,忽然轻笑出声。胖虎挑眉:“老板,都什么时候了还笑?”
“我在想,”林羽举起苍雷烤架,烤签上还沾着黑色粘液的痕迹,“下一次烤红薯,得多撒点孜然。”
传送门发出柔和的光芒,三人最后回望一眼这个由记忆构成的街道。林羽看见童年的自己站在烤串摊前挥手,母亲正在给妹妹递草莓烤串,而胖虎则蹲在地上给小薇系鞋带。那些画面渐渐模糊,化作光点融入蜜糖。
“走吧。”苏月轻声说,“还有更多的回忆,等着我们去烤出味道。”
三人踏入传送门的瞬间,饼干屋的橱窗里突然映出灭神殿主的身影。他望着手中的烤红薯,眼神复杂,烤红薯的焦香中,隐约混着一丝辣条的辛辣——那是胖虎不小心掉在他袖口的碎屑。
“烟火气吗……”时烬低语,指尖抚过烤红薯表面的雷耀纹,“或许,我该亲自尝尝,这所谓的‘未来’是什么味道。”